那晋王许镇虽远离西域已然数年有余。
可那西域晋王大营中的大半兵马依旧在其掌控之中。
思及至此。
许雍不由得直感气闷。
浓浓的绝望之意严丝合缝地笼罩于其心头。
使其再无一寸喘息之地。
“呼!”
许雍重重吐出一口郁气。
遂捂着胸口快速自太师椅起身,随即一路小跑着行至窗台处。
随着其手忙脚乱地推开紧闭的窗台。
窗外微凉但却格外清新香甜的空气瞬间汹涌地涌入满是令人窒息般绝望的偌大书房内。
许雍趴伏于窗台旁,如即将渴死的鱼疯狂汲取水分般大口大口地吞食着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
片刻后。
许雍趴伏于窗台旁,终是停止了大口吞食。
‘代、辽两地不能丢。’
‘至少!代地不能丢!’
‘哪怕需为此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许雍自窗台缓缓起身,满脸狰狞且凶狠地透过大开的窗台望向燕地上谷郡沮阳城所在方位。
就在其暗下决心之际。
紧闭的东宫太子府书房外。
一中年宦官急色匆匆地朝着书房所在行来。
“常府丞,还请速速通禀殿下。”
“詹掌印奉陛下口谕已至宫外。”
闻听此言。
常兴荣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不久前那年轻宦官的下场。
自郑国公季开被满门抄斩后。
莫看许雍于人前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但其于人后时的戾气却是愈发地深邃。
此事旁人不知。
其身为许雍心腹中心腹,又岂会不知。
也正因此。
常兴荣每每求见于许雍时,总会想方设法地令人先行通禀。
但好在。
如今日这般情形一两个月里也发生不了一次。
可。
偏偏其方才立身于书房门外时却分明听到了数声异响。
此时令其去敲门,与直触霉头又有何意?
就在常兴荣方要开口委婉地令那中年宦官前去叩门之际。
其身后紧闭的房门忽然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常兴荣心中一凛,急忙转身看向身后。
入目所及,赫然正是许雍。
而此时的许雍除面色略显苍白外,并无其他异样。
“臣拜见太子殿下。”
韩兴荣心中稍安,随即快速拱手行礼。
“奴婢拜见殿下。”
其身后中年宦官见状急忙低头躬身行礼。
“免礼。”
许雍如往常一般微微点头,随即迈步越过常兴荣与那中年宦官。
径直地朝着宫门出行去。
......
......
“儿臣雍,恭迎父皇口谕。”
片刻后。
许雍行至东宫外,面朝代表着正德帝的詹竹深深地拱手行礼。
“宣陛下口谕。”
“今夜由太子雍代朕大宴百官。”
大太监詹竹意味难明地看了一眼深深拱手下拜的许雍,随即朗声开口宣读道。
其言方一出口。
深深拱手下拜的许雍身躯微不可查地轻颤数下。
大年三十,皇帝大宴百官,此乃自古便有之礼仪。
然。
纵观大周自太祖皇帝开国至今。
足足两百余年的光阴里。
从未有哪一位太子可获此等荣幸代皇帝大宴百官。
此举背后代表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来不及深究的许雍略作定神,随即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太子殿下快快请起。”
詹竹闻言急忙快行数步,将许雍搀扶起身。
“口谕已宣,奴婢当早些回殿侍奉陛下。”
“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话音落罢。
詹竹转身便欲离去。
“詹掌印请慢。”
“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无......无事,只不过是想请詹掌印代雍向父皇请安。”
“太子殿下一片孝心,奴婢定会转述于陛下。”
“多谢詹掌印。”
“太子殿下折煞奴婢了,若无事奴婢便先行告辞了。”
“詹掌印请便。”
片刻后。
许雍深深地凝视着詹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