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长春殿寝殿内。
一身洁白宽松锦衣的燕王妃斜靠于一软榻之上。
手持针线满脸柔和地缝制着手中衣衫。
在其身旁。
一身素雅锦衣的侧王妃端坐于一把玫瑰椅上。
满脸认真地以红色丝线勾勒着手中绸缎。
偌大的长春殿寝殿内。
一正一侧两位燕王妃虽无丝毫言语交流。
但不知为何,二人之间却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一股融洽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
朱婉宁轻轻拿起摆放于身旁小木桌之上的金剪。
轻轻剪断手中丝线后。
遂满脸笑意地举起手中成人一对巴掌大小的衣物。
“姐姐,看我绣的长命锁如何?”
朱婉宁望向身旁斜靠于软塌之上王秋瑾,遂满脸笑意地轻问道。
“婉宁这手女红,当真是出神入化。”
王秋瑾缓缓起身,自朱婉宁手中接过衣衫后,细细端详片刻,随即满脸真诚地赞叹道。
“姐姐过奖了,姐姐的女红较婉宁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婉宁闻言轻笑一声,随即再度拿起一件衣衫。
“你呀你,何必如此谦虚。”
“我这女红如何,心中自明。”
“日后孩儿的衣衫,怕是要多麻烦婉宁了。”
王秋瑾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开口说道。
“姐姐,王爷未曾给孩儿起名吗?”
朱婉宁笑了笑,随即岔开话题轻声问道。
“此事不急。”
王秋瑾闻言微微一顿。
随即缓缓抬头望向外朝承运殿所在方位。
“也不知夫君吃饭没有。”
王秋瑾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之情,口中低声喃喃道。
“这个时辰了。”
“想来......想来是吃过了吧。”
朱婉宁闻言微微一愣,稍稍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遂开口回答道。
“希望如此吧。”
王秋瑾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遂轻声回答道。
然其眼中担忧之情却未见丝毫消减。
“听闻姐姐与王爷相识于关中赈灾?”
眼见王秋瑾眉眼间皆是担忧之色,生怕其动了胎气的朱婉宁连忙再度转移话题道。
“与夫君初次相遇的回忆并不美好。”
王秋瑾闻言微微点头随即缓缓开口回答道。
朱婉宁见状心中颇感无奈,正欲再度岔开话题之际。
王秋瑾满脸回忆之色地再度缓缓开口说道:“与夫君初次相遇时,正值王家遭难之际。”
“一刘姓世家子与一吕姓恶吏带人逼上家门。”
“逼迫爷爷交出周叔父遗物。”
“爷爷不从,被那恶吏打晕在地。”
“我父怒之,被那恶吏打至不省人事。”
“娘亲为护父亲,亦被打的不省人事。”
“幼弟秋安,事先被母亲藏于水缸之中,因此方才幸免于难。”
“彼时家中仅剩下叔父、婶母、我、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堂弟。”
“然那刘姓世家子与那吕姓恶吏又岂会就此善罢甘休。”
“走投无路之下,我与叔父明知螳臂当车,亦只能殊死抵抗。”
“但,螳臂当车终究是那螳臂当车。”
“寡不敌众之下,叔父与我先后被打倒在地。”
话音落罢。
王秋瑾微微一顿,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不待身旁朱婉宁作何反应。
王秋瑾遂再度缓缓开口说道:“然而,就在我满心绝望之际。”
“夫君他来了。”
“我永远忘不了夫君那一日的神采。”
此言一出。
眼见王秋瑾心情好转。
心有好奇的朱婉宁不由得轻声问道:“王爷为何会出现于王家?”
以其所了解到的内容来看。
彼时的许奕应当方接到朝廷任命不久。
“后来我也问过夫君。”
“夫君言他那日本是欲出城视察灾情。”
“临出城前,其于街头客栈停留,意为打听城内外情况。”
“怎料这一打听,便打听出爷爷曾组织街坊为周叔父书写万民书一事。”
“那日夫君前往家中,为的便是那万民书一事。”
“怎料其抵达家中时,正逢家中突变。”
“后来啊。”
“夫君以自身武艺轻而易举地便化解了一场灭门惨桉。”
“也正因此。”
“方与夫君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