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伍。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顿住手中的狼毫笔,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宣纸上平平无奇的‘王大营’三个大字。
不知过了多久。
许奕缓缓提起手中狼毫笔,于王大营三个大字之后,再添两个小字--半年。
所谓半年。
即,半年内王大营两万一千名士卒,全部换装雁翅刀。
即,半年内彻底打造出一千五百架十发弩、五百架二十连弩以及五万支无羽之失。
即,半年内至少要做到一人双马。
即,半年内,彻底将所有棉花转变成布面铁甲。
即,半年内,至少需为玄甲营打造出一千......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紧锁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似要将最后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彻底甩出脑海般。
其所制定的计划中。
如雁翅刀、如连弩、如战马、如布面铁甲。
皆可于半年内完成既定计划。
其所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散尽九成家财罢了。
当然,这里的家财已然算上了小阴山盐矿收入、下洛城煤炉、煤球、药玉等收入。
甚至于其连藩王俸禄、大婚贺礼、赈灾赏赐等物皆已算上。
然而。
哪怕其倾尽九成家财,也仅仅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至于那五千之数的玄甲营人马具装的重甲。
哪怕其数量自五千,缩减至一千之数。
以许奕现如今的财力,亦是无法达成之艰。
其脑海中并非再无其他生财之道。
然而无论哪一种生财之道。
都绝无可能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为其凑出哪怕一千副重甲的财力。
故而。
哪怕许奕满心不甘,也只得将玄甲营重甲一事暂且压后。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大抵莫过于如。
片刻后。
许奕将脑海中杂乱的想法纷纷置之一空。
随后缓缓起身,自桌桉上拿起那写有诸多字迹的宣纸。
略一裁剪后,许奕手持写有字迹之处缓缓迈步走向窗台旁。
那满是明亮的偏殿窗台角落里坐落着一与偏殿书房格格不入之物。
那物赫然正是上接排烟铁管的煤炉。
事实上燕王府所有宫殿之下,皆设有暖阁一物。
所谓暖阁,与后世地暖无异,皆是由下至上散发暖意之物。
只不过此物维持一日之暖所需费用,远超后世地暖费用成千上万倍。
故而。
现如今的燕王府,除长春殿外,其余宫殿暖阁自进入冬季以来,从未燃起过哪怕一次。
就连许奕日常处理公务的承运殿,亦是如此。
于许奕而言,寒冷冬季里有一煤炉即可确保书房温暖如春。
远不至于到那动用暖阁的地步。
......
许奕行至窗台煤炉旁,缓缓将手中那写有字迹的宣纸丢入通红的煤炉内壁。
待其彻底化为灰尽后。
许奕缓缓蹲下身子,将那煤炉下方通风口以铁片遮堵。
随即缓缓起身,以铁钳夹起一块黑漆漆的煤球。
便要放于煤炉之中。
然。
就在这时。
承运殿偏殿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道极其低微的脚步声。
闻得那熟悉的脚步声后,许奕缓缓放下手中铁钳。
随即转身朝着书桉之后走去。
‘冬冬冬。’
‘主人。’
偏殿书房外,问心首领止步于房门前,轻轻叩响了紧闭的书房门。
“进。”
“是。”
得到应允后,问心首领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而入。
待将房门重新闭合后。
问心首领缓缓上前数步,随即自怀中掏出一满是褶皱的书信。
“主人,辽东来信。”
问心首领双手托举书信,弯腰行礼道。
‘辽东来信?’
许奕闻言心中略带疑惑地喃喃一句。
随即示意问心首领将那满是褶皱的书信呈上前来。
待自问心首领手中接过书信后。
许奕方看了一眼信封处的笔迹,心中便瞬间明了书信出自何人之手。
此信赫然正是那已然抵达辽东之地的宋元福所寄。
许奕缓缓拆开手中书信,缓缓翻阅起来。
然,仅仅只看了三分之一,许奕古井不波的目光中便泛起些许波动。
只见那书信前三分之一活灵活现地描述了宋氏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