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里外的林家镇。
而是更为偏远的辽东城池--辽隧城。
......
......
入夜。
郑家村五里之外。
数百辆满载货物的马车于荒郊野外组成一个又一个圆形车阵,用以抵挡夜间寒风。
一顶又一顶大小不一的帐篷,极其紧促地排列于一个又一个圆形车阵之内。
居中一独占一车阵的偌大帐篷内。
宋元福、杨遇、徐千乘三人,一人围着一熊熊燃烧的煤炉席地而坐。
“此番能够幸免于难,全靠徐曲长有勇有谋。”
“宋某敬徐曲长一杯。”
宋元福端起身旁小桌桉上的酒盏,遥敬徐千乘。
话音落罢。
宋元福仰头将其内酒水一饮而尽。
昨夜二人自潘老爷车厢一别后。
便各自陷入忙碌之中。
随着宋元福愈发地忙乱。
那潘氏商行中所隐藏的秘密逐渐地浮现于宋元福眼前。
自潘氏商行临近辽东之地后,其在数日时间里先后覆灭了大小商行多达六七个。
其中自然不免一些背靠世家大族亦或者朝堂权贵的商行。
宋元福不敢想象若不是徐千乘察觉到些许异常,并果断准备反打。
到时候等待宋氏商行的将会是何等的下场。
故而,这杯酒宋元福当真是敬的发自肺腑。
徐千乘见状连忙端起小桌桉上的酒盏。
“宋东家无需如此,此乃徐某份内之事。”
徐千乘将手中酒盏一饮而尽,随即复又回敬一杯。
宋元福笑了笑,不再谈及此事。
数日相处下来,其隐隐约约间已然明了陷阵营将士之性格。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陷阵营将士们的心中除了军令与职责外,鲜少再有他物。
“此番,共计缴获金二十六斤,银子一百零六斤,铜三百九十五斤。”
“另有五万四千六百二十七两的银票。”
“至于那些货物,粗略估算下至少价值二十万两。”
“此乃今日统计之账册。”
“徐曲长过目后,若无问题,你我便联名奏于王爷。”
宋元福顿了顿,随即自怀中掏出一崭新账册,将其递给身旁不远的杨遇。
示意杨遇将其送至徐千乘面前。
至于其口中的金银铜之物之所以论斤而不论两。
无外乎因那金银铜之物已然被其熔成数十个大小不一之物。
此举虽会使那造型精美的金银等物大失其值。
但却避免了暴露风险。
所谓有得必有失,大抵莫过于此。
不待杨遇起身接过宋元福递来的崭新账册。
徐千乘便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宋东家的为人,这些时日一来徐某有目共睹,这账册无需再看。”
“宋东家只管写信即可,待书成信件后,徐某于那信件之上署名即可。”
话音落罢。
宋元福面色微微一顿,随即轻笑道:“宋某谢过徐曲长信任。”
徐千乘闻言再度满上酒水,无言地遥敬宋元福一杯。
其看似于缴获一事上漠不关心,实则这正是其聪明之处。
能在陷阵营内统领一曲兵马之人,又岂会是那头脑简单之辈?
一杯浊酒饮尽。
宋元福缓缓放下手中酒盏。
随即自怀中掏出一份舆图。
缓缓起身后将其悬挂于大帐内一木架之上。
“此地东去七十里,便至辽东辽隧城。”
宋元福伸手点了点舆图上辽隧城所处的位置。
微微一顿后再度缓缓开口说道:“自明日起,宋氏商行一分为二。”
“由杨大哥率半数伙计先行将那三百余车木炭等物运至辽隧城。”
“自辽隧城一路向东售卖。”
“其售价与当地城池内的售价一般无二即可。”
“切记,万万不可低于当地城池售价。”
杨遇闻言略一沉吟。
心中渐渐明白了宋元福此举的用意。
“是!”
杨遇快速起身,郑重拱手行礼道。
宋元福见状微微点头,随即看向徐千乘。
“徐曲长,劳烦分出两百士卒,沿途护卫杨大哥一行人。”
宋元福面朝徐千乘拱手行礼道。
徐千乘闻言起身抱拳回礼道:“好。”
话音落罢。
宋元福微微一顿,再度开口吩咐道:“明日卯时过半,杨大哥便先行率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