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未果之后,老夫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不妥。”
“至于赈灾这趟浑水,老夫一开始并不想蹚,准确的说,是老夫并没有那个胆量去蹚。”
“后来,那个人找到了老夫,若不是那个人,老夫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踏进这个旋涡啊。”
许奕抬起头看向冯玉延平静道:“那个人是宋国公张永年?”
“没错,正是宋国公!”冯玉延点了点头继续反问道:“方才六皇子将老夫家族情况说的头头是道,想必应当知道,冯家真正发迹是在二十多年前吧?”
许奕微微点头,示意冯玉延继续说。
冯玉延闭上双眼,缓缓开口说道:“二十多年前,老夫初掌家族,那个时候的大周远远没有现在安稳。”
“冯家的生意也仅仅只能顾住一个家族的正常开销。”
“想要更进一步,无异于登天。”
“就在老夫为了家族的发展一筹莫展之际,宋国公辗转多次寻到了老夫。”
“......”
“......”
冯玉延好似想要将这辈子未曾说完的话,在今夜通通说出来一般。
自二人如何相遇,如何一明一暗,如何狼狈为奸、如何结成了儿女亲家,事无巨细地全部说了出来。
而这一过程中,许奕并未出言打断冯玉延的话痨。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现如今,大好的了解敌人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许奕又岂会不珍惜。
不一会的功夫。
许奕便自冯玉延的唠叨中,提取出大量有用的信息。
其中一些信息,更是与外界认知,截然相反。
就比如外界一直流传,张永年是因为看不起赵青的出身,才处处与其为敌。
而到了冯玉延口中,却变成了张永年想要讨好、亦或者投靠当时风光无二的大将军赵青。
结果被一心征战的赵青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至此之后,张永年便彻底记恨上了赵青,朝堂之上频频与唱反调。
而赵青,当时满眼满心皆是匈奴与家国天下,对于这般小丑行为,自然是置之不理。
偏偏赵青越是不屑理睬,张永年便跳的愈发的欢快。
片刻后。
冯玉延喘息一会儿,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前两任京兆尹与张永年一丘之貉,亦或者说应当是他们那个阵营所推出来的替死鬼。”
“有了两任京兆尹的掩护,那个时候冯家俨然成了一头无比硕大的吞金兽。”
“每日里都会有数不清的钱粮进入冯家别院,自冯家别院兜转一圈之后,流入张永年的口袋,至于张永年如何处置那些钱财,老夫并不知晓。”
许奕放下狼毫笔看向冯玉延开口询问道:“你可知张永年背后之人是谁?”
“这等机密要事,张永年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冯玉延自嘲一笑。
随即缓缓开口说道:“不过,老夫倒是有过一些猜测。”
“依照老夫这么多年对张永年的认识,想来那背后之人定然与你一样。”
与他一样?冯玉延话语中指向了何人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许奕缓缓拿起狼毫笔,却并未将这一系列对话记录于纸张之上。
至于冯玉延话语中几分真几分假,事后他自会暗中调查。
“继续说。”许奕定了定神,再度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