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讨厌的同时,却又深爱着。
“最难看清的,就是当下。我们邈邈还得多等几年,等长大了再回头看,说不定就能看清楚了。”
姜邈不懂爷爷这句话的意思,同样也不懂她对周屹川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她偏执的将它归类为“厌恶”
对啊,她厌恶周屹川,她也应该厌恶周屹川。
她的不快乐都是他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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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关于姜邈与转校生的流言越传越广,听说经常有同学看到他们放学一起回家。
甚至还在校外的餐厅偶遇过几次。
那个年纪的男女单独出去,似乎就是一种讯息。
关于早恋的讯息。
时间长了,流言变成常识。
许樱去找了姜邈,询问她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姜邈耸耸肩:“还能怎么回事儿。”
许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是吧,真在一起了?”
姜邈皱眉:“想什么呢。”
“既然没在一起,他们传那些谣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驳?”
“这有什么好反驳的。”她不以为意。
也是。
许樱松了口气:“你说你都和周屹川有婚约了,怎么可能看得上贺政南。虽然他的确很帅,但和周屹川相比,两人根本不在一个level.”
姜邈不懂,话题怎么急转直下,到了周屹川身上。
她皱眉:“什么婚约,就是卖身契。”
许樱叹气。她能够理解姜邈的不爽。
她和姜邈双方的家庭背景在北城属于同一背景,上流社会靠儿女联姻来巩固地位和拉拢人脉,早就成了一条半透明的“产业链”了。
不出意外的话,许樱也会面临和她相同的命运。
长大之后,和一个没感情,甚至可能面都没见过几次的陌生男人结婚。
相比之下,姜邈反倒是幸运的。
最起码周家的地位能让她在北城横着走。
而且,周屹川自身就是个顶好顶好的人。
哪怕没有感情,以他的修养,也不会让姜邈难过。
但姜邈想不通这点,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在她看来,周屹川是这场“绑架”中的帮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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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政南家里出了点事情,最近来找姜邈的次数变少了。
听说是他妹妹生了病,某个下午被人发现倒在出租屋的阳台上。
贺政南直接请了一周的假,回去照看她。
班上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周屹川无动于衷,翻阅桌上的书。
不时有人将视线小心翼翼投向他。
先前贺政南刚转来,成了部分人的眼中钉,还被针对过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有周屹川,恐怕他早就被霸凌了。
可是这两个人最近不知为何,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教室,没有见他们再说过一句话。
即使贺政南好几次欲言又止,想与周屹川说些什么。
后者神情寡冷,并不看他,绕过便离开。
周身的低气压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给凝固。
“怎么回事,贺政南把周屹川给得罪了?”
讨论声压的很低,唯恐被当事人给听了去。
“难怪前段时间又看到赵勋去找他的麻烦了。该不会是周屹川……”
“应该不至于吧,周屹川没这么小心眼吧。而且贺政南那个性格,不可能把人得罪到天理不容的地步。”
“这也说不准,他们这些有钱人多多少少心理都有点问题。周屹川在学校又和谁走得近吗?”
“好像是哦。”
“说白了,傲呗,成绩好长得帅,家里的背景还牛逼。我要是他,我也看不上身边的人。”
背地里的点评肆无忌惮,但无论如何这话是不敢放到他跟前的。
贺政南的确遇到了很棘手的难题,他妹妹的身体状况很差,这么多年一直靠各种药物养着。
前几天晒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地上那滩水渍,滑倒摔了一跤。
后果可大可小。
当地的诊所检查一番之后,摇了摇头,说除了腰的问题,别的地方也有问题。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送去大医院。
可床位紧缺,贺政南跑前跑后也没等来位置。
那个时候他才十七岁,拿着银行卡,满头大汗的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问。
那张银行卡是家里全部的积蓄,自然也包括他的学费。
他的学费问题是靠周屹川介绍给他的工作赚来的。
他帮了自己很多。
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能不能顺利留在这所学校都难说。
只是……
贺政南攥紧手里那张银行卡。
高温日晒下不停的奔波,他的衣服早就被汗打湿,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他想到几天前周屹川来找他。
他淡声问他:“那些话,都是真的?”
贺政南疑惑:“什么话?”
他看着他:“你和姜邈。”
当时周屹川的眼神,贺政南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好像与平时无异,可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