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山腰处就到了。
铁索山道两侧挂了无数灯笼,往上慢行攀爬的弟子繁多,其中不乏结伴而行的男女。
桑慈小声跟谢稹玉说最近六日的一些事情:“贺荆生又昏睡了,不过有他脖子里的法器在,目前情况没有更糟糕。阮长老去问剑宗还没回来,还不知道问剑宗密阁魔骨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有那个被封印在锁灵珠里的白影光絮,也未有头绪,还有……”
谢稹玉听到贺荆生又昏睡了,蹙了下眉,听到后面两个消息时,反应就比较平淡了,只点了点头,听到她还要说下去,第一次打断她说话,“这里的索道有些摇晃,我牵着你走。”
不想听她提别人。
一个字都不想听。
桑慈见他如此反应,好似对她说的那些消息心不在焉,也说得没劲了。
她哼了一声,把手放进他掌心。
谢稹玉缓缓握紧。
桑慈抬头时注意到四周都是男男女女,挨挨蹭蹭在一起,在这种氛围下,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涩。
她镇定自若:“我怕冷,手冰,才要你牵着。”
谢稹玉低眸笑,“我手热,正好。”
桑慈不说话了。
两人快到祭祀大殿时,前方四周是被火把照耀的祭祀台。
祭祀台上,祭祀舞刚开始,祭祀乐声响彻周围,悠远神性。
桑慈眉眼一动,站上祭祀台下边的观礼区时,忽然转过身倒着走面朝谢稹玉,“青陵祭祀舞,你知道吧?”
“嗯?”
谢稹玉低眸看她,声线干净,此处人多,他伸手替她挡了下周围的人。
“我听说青陵祭祀舞是按照咒律法阵来跳的,内门弟子在首席弟子带领下跳,但别宗弟子也可进入和舞,据说若是修为越高,越容易进入一场美好幻梦中,其舞伴也能同进入。”
桑慈眼睛发亮,看着他炯炯有神。
谢稹玉与她对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往那边祭台扫了一眼,一眼看到了前头领舞的陆元英,平日他用刀时的身姿有多潇洒利落霸气,此时跳舞的身姿就有多……难以直视。
周围不知何时人多嘈杂了起来,谢稹玉皱眉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异象,低头靠近了点桑慈,“你想看我跳?”
桑慈瞥他一眼,不说想看,也不说不想看,只哼声道:“我只是想检验一下你闭关后的效果怎么样。”
谢稹玉看着她笑了一下,忽然问:“效果好如何,效果不好又如何?”
桑慈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一眼谢稹玉。
总觉得他这次闭关出来,好像和从前略有不同。
从前他哪会说什么效果好如何,效果不好又如何啊!
他只会静静地点头答应,任由她检验。
“嗯?”
人群涌动,谢稹玉的声线听着有些低沉。
桑慈歪头认真想了一下。
谢稹玉又问:“想不出?”
桑慈抬眼看他,眯了下眼睛:“?”
谢稹玉看着她,“你想不出我来想?”
那凭什么?
桑慈第一反应是自己的权益怎么能让谢稹玉抢了!
她想都没想,先脱口而出:“效果好我就欠你一个愿望。”
桑慈实际不喜欢这种没有明确要求的愿望,可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那就先欠着。
又瞥他道:“效果不好的话你就欠我一个愿望。”
谢稹玉点头,笑。
有一年他曾戴上面具替陆元英跳过,所以效果不至于太差。
桑慈忽然被人挤了一下,朝前扑到谢稹玉怀里,正要开口埋怨怎么观礼台上人这么多,抬头余光就看到不止观礼台,不知何时,祭台上混入和舞的弟子也很多。
她正要说话,抬头余光就见前方人群里走过一人,那人头发上簪着一支木簪。
那木簪子她并不眼熟,可是那木簪上散发的气息却令她有些熟悉。
是那一日在陵水城东楼地下拍卖会上的那截扶桑神木,沾着一点点她心口叶子的气息。
是谁拍卖下了那截扶桑神木,又将其制成了木簪?
桑慈想要看清楚一点,忍不住踮起脚尖想看那人是谁,却忽然被谢稹玉按在怀中。
她皱眉就要说话,却听谢稹玉在她耳旁低声道:“祭祀乐中含幻灵咒惑人,众多弟子被引来,入祭祀舞阵中皆入了幻阵,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