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何兰和另外两个儿媳在家,今天余采薇欺上门把杨栓子按泥泞里打,必然是要大打出手的。
指望袁红霞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不强出头的人和余采薇吵吵把火动手那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老杨家婆媳名声都臭了,只有她独善其身还贤惠之名在外的原因。
她只做了点面子功夫,回院里拿过晾衣绳上擦脸的旧布出来,给杨栓子擦脸上泥巴。
杨志才正为媳妇和母亲大哥大嫂担心,余采薇正好是撞他枪口上,他指着余采薇怒的质问:“简直是无法无天,赶上家里来撒泼,当我老杨家无人不成?”
余采薇见隔壁邻居出来看热闹,直接把杨四郎提拉到自己面前,目光凌厉瞪着强出头的杨志才:
“我撒泼?先看看杨栓子给我家四郎打成什么样在说,已经不是头一次,前不久杨栓子问四郎要个零嘴没给,上来就把他打了,何婶非但不主持公道,跟着又毒打他一顿,屁股上淤青多少天不退。我一忍在忍,今天杨栓子再次把四郎按在泥泞里打,到底是谁欺负谁家里无人?”
看热闹的邻居心里自有一杆秤,老杨家人除了五房,其他人是个什么尿性他们在清楚不过,余采薇是个什么品性,他们也在清楚不过。
看把杨四郎打的,身上全是泥,脸上多处被什么东西划破,哪个做母亲的看了不疼?
老杨家人欺负余采薇一家他们信,要说余采薇欺负老杨家人,打死他们也不信。
杨志才不是个会吵架的,嘴笨,却又理直气壮:“娘是长辈,是祖母,孙子不听话打一顿怎么了?”
“如果当祖母的心偏的找不着边,连最基本的是非都没有,那不要这个祖母又如何!”
“你都已经把我娘害到大牢里了,还在这里编排她,我看你的心都黑了!”
余采薇冷笑:“我让你们去酒楼卖黑夹子的?冒充我的名义去送劣货,捞笔银子还想迫害我,事情败露全是我们家不是,你可以思想扭曲,但是不要把自己说的像是一个愚蠢的脑残,贻笑大方!”
杨志才气结:“你!”
余采薇嘴叭叭的像是开了闸:“你什么你,今天我余采薇把话撂在这里,四个孩子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没权利对他们打罚。想在我这里充长辈,那就拿出长辈的样子出来,下次在无缘无故欺负我的孩子,我一定加倍还回去,别当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杨老汉被余采薇气的不轻,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老二还没死,你......你说谁孤儿寡母?”
余采薇厌恶的看向杨老汉:“难道我们家不是孤儿寡母?哦,你家老二还活着我这么说你不乐意,你家杨栓子打我儿子,我乐意?既然大家已经把里外人分的清楚,以后就别摆长辈姿态,我瞧着膈应!”
杨老汉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似乎随时都会被气昏:“好歹你爹也是个读书人,竟教养出你这么个目无尊长”
余采薇打断杨老汉:“我爹是读书人没错,但他没教我撇清关系后还要对别人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给脸不要脸的,我便大嘴巴子抽过去,不管是谁,有一个算一个!”
看热闹的邻居凑过来,年迈的老妇人说:“说到底曾经都是一家人,干啥非闹的这么难看。老杨你也是的,当祖父的人可不能这么偏心,大郎娘一个妇人拉扯四个孩子,干啥总是欺负他们?”
杨老汉铁青了脸色,眼中透着屈辱和不甘:“知道曾经是一家人她还把婆母,大伯哥,两个妯娌全送进大牢?”
余采薇一句不让:“怪不得杨栓子打四郎口口声声说我们家害你们,杨志才又是口口声声说我们家害你们,感情都是言传身教,如果你老糊涂分不清是非,那我再次提醒你,你们家那几个蹲大牢的人才是自作孽,活该!报官是酒楼掌柜合伙干的,和我们家有啥关系?不追究你们的欺诈罪行就不错了。”
老妇人冲余采薇使了个眼色:“大郎娘,你少说两句,栓子教训也教训过了,赶紧回家忙去吧。”
没看到杨老汉气的血直往脸上冲?
再说下去,怕真给杨老汉气出什么毛病!
余采薇见好就收,杨老汉要被气死,也添晦气不是?
冲着老杨家人冷哼一声,一手牵着杨四郎,一手牵着林铁柱往路口走。
老妇人回头对杨老汉苦口婆心道:“老杨啊,不是我管闲事,咱们做了一辈子邻居,今天多嘴说你两句,志高和大郎娘为啥和离?本来你家就是理亏,现在咋还能一直欺负人家?兔子急了都咬人,看看四郎被打的,堂兄弟下手哪有这么重的?不然大郎娘那么好脾气的人不能上门撒泼?”
老妇人说的是实在话,可杨老汉心里就是愤怒难平。
或许说他知道这个理,心里却一直认为,即便和离了,他们也是长辈,余采薇有气也得憋着忍着。
毕竟之前余采薇一直伏低做小,低眉顺眼,突然反抗起来,谁也改变不了自己的一贯作风。
杨老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无从反驳老妇人的话,略微尴尬道:“让老嫂子看笑话了。”
老妇人摆摆手:“啥笑不笑话的,我的话你真能听进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