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魔纱蝶皇点了点头,再度盘膝而坐,有法诀开阖,冥冥中牵引出一条因果线,通灵黑暗法典的无上奥义。
陈玉再度观望眼前的水纹画面,略微低吟思衬。
直至半晌后,魔纱蝶皇蓦然睁开双目,惊喜开口:“成了!这条路能走!”
言罢,陈玉嘴角露出了微笑。
但魔纱蝶皇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目露惆怅,又有些失落。
“主人,您本尊修行还未大圆满,此刻出棺,应该会有很大影响吧?是不是就要因此中断了?”
魔纱蝶皇明白,这对于陈玉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上古祭祀时代,陈玉为了修行,封闭了酆都山,转世成为沉南卿,再修阳道。
结果遇上了妻子夜薇,又为了夜薇,杀上了当时的婆罗鬼地,与十大皇者对抗。
修行就此出现重大崩殂,导致本尊只能躺在棺材里,以此延续没有完成的修行之路。
眼下,如果陈玉选择出棺,那么这场修行之路,又将出现重大崩殂。
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
为了这个时代的东洲生灵,魔纱蝶皇感觉到有些不值。
因为文明的更迭,永远不会局限在一个时代。
东洲就算被摧毁,也依然会有下一个时代的开启。
陈玉听罢,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各个水纹画面。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当然都不会放弃,东洲这片大地上,有太多太多的酆都子民了。”
但凡只是普通的领地,陈玉不会付出如此代价,可这里是东洲,是酆都山的起源之地,也是信仰开始的地方。
倘若连最后的底线也要放弃,那他所谓的修行之路,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很容易的话,就不叫选择了。
魔纱蝶皇犹豫半晌,又再度开口:“可是……”
陈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家伙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本尊不会完全苏醒,但依然能出棺一战。”
只要陈玉把握好分寸,修行之路还是能继续的。
当然,倘若出现其他的意外情况,就说不准了。
“主人,我是说,您酆都山不是还有六天阴司吗?我再替您算一次!”魔纱蝶皇还想继续争取。
没想到,陈玉却是摇了摇头。
他开始坐在弥勒生命古树之下,让这具鬼体分身里面的残魂,缓慢出窍。
“六天阴司存在的意义,十分重要,他们是酆都山的根基,是将来掌握武荒大陆六道之一法则的权柄。”
“他们只能留在山上,守着目前所掌控的法则本源,不可下山。否则,可能会被武荒大陆其余六道准序列夺走。”
陈玉解释了缘由,为什么六天阴司之主不能轻易下山。
将来,阎摩子也要留在山上。
当然,类似于这种情况,不止酆都。
魔纱蝶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紧随其后,在她的双目中,陈玉周身开始出现残影。
陈玉闭目,分身逐渐失去了气机,一道庞大的弥天之影,转瞬离去。
那是他的残魂,如今要回到酆都山黑棺之内,本尊当中。
魔纱蝶皇转头,盯着所有水纹画面,心绪也颇为紧张。
“希望东洲生灵们,能够支撑到主人本尊出棺。”她喃喃自语。
蓦然,在那其中一道水纹画面内,出现了极端混乱和扭曲,水纹持续坍塌,似乎不可窥视。
又如同在那方寸世界的空间格局里,降临了某种无法承受的力量。
魔纱蝶皇呼吸急促,两目瞪大。
“他来了!”
……
……
东洲边界一隅之地,漫漫苍茫天穹,鬼谷与太罗的五十万部将,横空而立,面容冷煞,紧盯前方。
二者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原本闭目休憩的双眸,颤动时接连睁开。
面容有些变幻,紧接着化为沉重。
“是他吗?”鬼谷缓缓起身。
“应该错不了,这股臭味我永生难忘。”太罗同样起身。
风色呼啸,略带凄寒。
天象忽然变得阴暗,冷意拂来,带着缕缕残烟。
飞沙走石滚滚大地,八荒范围万籁俱寂。
五十万大军紧紧攥着手中法器,视线突然模湖。
紧随其后,有难以想象的压力暴增,有人勐然转头望去,便童孔瞬间剧缩。
在左侧位置,出现了一只万丈血手!
风雷炸裂,未听其声,恐怖的粉碎力量便已经降临而来。
“在左边!”
大吼声响彻,法器刹那开阖,鬼气纵横天地,诸多部将仓皇间立刻转身对抗。
可未曾想,后方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