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姜南苏亲自跟着街道的干事入户调查。
她调查的片区就是铜锣巷那一带。
她跟着干事一家一家的走访过去,刚从某户人家中出来,就看到卢秀玉提着篮子,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
“哟,公安同志,你们这是有啥子事情?”卢秀玉看到姜南苏,停住了脚步,一脸好奇的问。
“咦,你是……”姜南苏迷茫了下,一副话在嘴边,却又想不起来的样子。
卢秀玉抿着嘴,笑了笑。
这个公安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记住,应该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么看来,她并不在对方的怀疑名单之内。
她神情放松了的道:“公安同志,你忘记了啦?我是童大爷的邻居呀,还给你提供过线索呢,对了,童大爷这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哦,是卢大姐啊,唉,现在事情太多,太忙了,我们在做人口普查呢,人手不足,童大爷的案子暂时没有进展,我们就先帮几天忙,调查的时候,说不定能发现目标呢。”姜南苏不好意思的笑道:“诶?你这是去买菜啊?”
你演戏,我也演戏,看看到底是谁骗过谁!
“唉,我准备去买点零碎的东西,现在童大爷的店没了,我们去别处买东西又贵了呢。”卢秀玉叹了口气:“公安同志,童大爷的事,你们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卢大姐放心,我们肯定放在心上的。”姜南苏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对了,卢大姐,我们很快就要到你家登记了,你可要快点回来。”
“好嘞,公安同志放心,我走快一点,十分钟后就回来。”卢秀玉连忙应了一声,急切的连忙走了。
姜南苏眼眸低垂,又进了另一户人家。
卢秀玉回头看到她的动作,彻底放下心来。
这个女公安,对她是真没有防备呀,竟然还告诉她,想在查人口的时候找到突破口?
虽然这点她早有所料,但看对方毫无防范的说出来,应该是刚入行不久的新人,让这样的人来查童大爷的案子,能查出什么来?
亏她还心中不安,出来试探,还故意来个巧合相遇,看来纯属多余。
她看了看篮子,想到自己的借口,只好赶紧去买东西,好回来把人应付走,晚上还要和老林通个气,唔,还要和组员说一下。
卢秀玉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女公安从邻居家出来。
“卢大姐回来啦?刚好,我们正准备去你家呢。”
“哎,我这就开门。”卢大姐笑眯眯的开门。
还积极的给干事们倒水:“家里没有好东西,只有白开水,不要嫌弃。”
“别别别,卢大姐,我们不能喝你们的东西,你别倒了!你可别让我们犯错误啊。”几个人的人都是坚持不要:“卢大姐,我们自己带了,你别忙了,我们登记完还要去下一家呢。”
“哎呀,公安同志,你们可真是的,就一碗水而已。”卢秀玉一脸无奈的放下水壶,搬了一张小凳子出来坐下:“行,我不忙了,你们有啥话,就问吧。”
“卢大姐,你家几口人?”干事开始问话。
“两口,就我和男人。”
“你的名字,还有你男人的名字报一下。”
“我叫卢秀玉,我男人叫林新友。”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干事问的,都是和别人家一样的。
“民国27年(1938)结的婚,我男人的老娘生病,眼瞅着要死了,就找人给我俩相亲了,刚结婚没有多久,这老人就走了,那几年,日子实在太难了,就是想给看病,都没有钱啊。”卢秀玉叹气。
“你们家房子有租出去吗?”干事同情的点了点头,继续问。
“鬼子在的时候,倒是有租出去过,鬼子走了,那些人都说想回老家看看,也走了。”卢秀玉从容应答。
以前出租的事,邻居们都知道,如果否认,就太可疑了。
“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啊,这,同志,人都走了,还要登记呀?”卢秀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是,就随便问问,这个是另外做记录的,就是现在这段时间,坏人太多了,我们就是想从中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些人以前的痕迹。”干事早就得到吩咐,从容应对。
原来如此!
“是这样啊。”卢秀玉提起的心只放下一半。
之前住在这里的两个,都是她的同事,现在撤到哪里,她也不知道,就怕他们也接到什么命令做了什么事,要是被抓住……
卢秀玉有点苦恼的道:“租房子的都是男人,我们还特意弄了几米高的篱笆墙隔开呢,也是他们搬走了,我男人说不租了,这才拆掉的。我只知道一个叫老邓,一个叫老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能形容一下他们的样子吗?”
卢秀玉这下脸色真有些难看了。
“卢大姐,怎么了,不好说?”
“同志,那些都是男同志,我一个女人,哪好意思天天盯着他们看呐?再说,我们房子起了篱笆墙的,我真没有注意看他们长啥样。”
“给房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