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是戴老板让我从重庆带到上海,交给了代号叫鬼刃的军统行动成员。”沈逸用平缓的语调讲述了曾经的过往。
老麻刚才的不平立即安静下来,仔细聆听。
话毕,沈逸抬头看向几人:“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了吧?”
众人点头。
“从军舰炸毁之后,刀和人就一起消失了。”沈逸顿了顿:“今天,突然有个人站在我面前,交给我这把刀,还有……”沈逸从刀鞘下面拿出一张纸条摆在桌子上:“她说,鬼刃死了。”
老溥把纸条拿了过来。
:沈逸,老溥,老郑,老麻,老邱,今晚子时,十八铺废弃码头,请你们喝酒。六哥
老溥的双眼蓦地睁大。
落款人的名字,如雷贯耳!
可是,明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物,却用这般熟稔的口气,请他们喝酒!
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这是六哥邀请他们五人赴宴?
红党的六哥,请军统上海站的五人喝酒?
该说他胆子大呢,还是对方有足够的实力藐视他们?
旁边跟着看的郑怀远在看到上面的字迹后,猛然伸手将纸条夺了过去。
再次在灯下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他急切的抬起头,激动的声音有些发颤:“站长,你看到的,是她吗?”
这话,北平来的三人是听不懂的,但沈逸听的懂,他点了点头。
郑怀远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重新把纸条放在桌子上,斩钉截铁的道:“站长,不管你去不去,我,要去!”
“老郑,你真的想好了?”
“对,我想好了!”郑怀远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的道:“站长,其实,我早就想去了,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
他看了几人一眼:“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老郑,你什么意思?能不能不要打哑迷?”老麻又急了。
“老麻!你冷静一些!”老溥也怒了:“以前那个冷静身手又好的老麻被狗吃了是不是?”
“老溥,我……”老麻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再次坐了下来,抱着头不语。
看到老麻不再吱声,老溥看向沈逸:“老沈,麻烦你讲清楚一些,老郑说的那个她是谁?”
沈逸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既然她邀请了他们,他们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而且几人共事这么久,他也愿意相信他们!
他道:“我见到的是鬼刃,但她告诉我,鬼刃死了。”
老麻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见到了鬼刃,她还活着?活着的人,说自己死了?那她是谁?”
“这张纸条,就是她给的。”沈逸再次把重点拉回到纸条上。
老溥和郑怀远都若有所思。
只有老麻和老邱都看向他。
“老麻!”旁边的老邱捅了捅他,把纸条塞到他手上。
老麻看到纸条的落款,愣了愣,惊讶的睁大眼。
地下党六哥请军统喝酒?
好大的胆子啊!
他不知道老板一直想杀他们而后快吗?
等一下!
站长刚才说,这纸条是六哥给的?!
老麻这下真的麻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看着老溥:“老溥,我最近脑子不大好了,睡也睡不好,耳朵有时候还重听,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刚才站长说的啥意思?”
老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老沈说,鬼刃就是六哥!”
“啊!”老麻猛的跳了起来,兴奋的团团转:“她没死!真的没死!我就知道,她不会死的!她这么厉害,怎么会死呢?她请我们喝酒啊?啊!老溥,她请我们喝酒啊!老溥,老邱,你们去不去?哈哈,老郑,你要去的,对吧?咱们一起去喝酒吧!”
看着有点失心疯一样的老麻,几人突然就无语了。
好好的,非常严肃的投红事件,直接被一个傻子给破坏了!
“老麻,喝酒的事先缓一缓,你知不知道,这一去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什么?不就是投红吗?我老麻又不傻!老子的命是鬼刃救的,以前以为她是军统的,老子再不喜欢也忍着了!既然她是红党的,那她在哪,老子就去哪!没说的!老邱,你呢?”老麻此刻神清目明,哪还有之前颓丧阴沉的样子?
老邱被点名,他看了沈逸和老溥一眼,呐呐道:“我和老麻一样,这条命是鬼刃,哦,是六哥检回来的,而且我和老麻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他去哪,我就去哪!我们和老郑一样,出了这个门,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说出去的!”
沈逸摩挲着短刀:“老溥,你呢,去不去?”
老溥笑了:“老沈,人家就邀请了我们五个人,还留下了名讳,你说,是为什么?”
老溥抬头看了看或站或坐的几人:“人家早就看透我们了,咱们还在这猜忌来猜忌去的干啥?累不累啊?现在离子时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可不陪你们唠了,我腿脚没有你们快,先行一步!”
老溥说罢就站了起来。
“咦?老溥,你过分了啊,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