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们也是打算入州城寻求庇护的吗?听说进了城后,还得拿银两孝敬里面的官兵,不然就会被里面的地痞找麻烦。”
少女声音软糯,听起来十分地悦耳。
若非那说话的内容太让人气愤,江棠棠只怕会好好感受一番,被美人用计勾引是个什么感觉。
不过,这时候她心里夹着对苍梧一众官员的怒火,还有对着美人的警惕。
难民大多都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但面前这姑娘却肤色雪白,衣服整洁,看起来并非那吃不上饭的人。
江棠棠不着痕迹地离这姑娘远一些,“州城这般黑,你们怎么不去别处?”
“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去处。”
少女眼眶里满是泪,但她却瞪大了眼睛,不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朝着江棠棠浅浅一笑:“公子,不说那些,这是我从山脚下打来的泉水,比前边那塘子里干净。你先用水,你们远道而来,肯定累坏了吧!”
那楚楚可怜,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要心疼。
不过江棠棠不是男人,更不是一般人。
她推拒道:“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哪里好要姑娘的东西。”
“公子,你可千万莫要与静云客气,这也算不得什么东西,不过是费点力气而已。公子,你就收下吧!”
郭静云还想借着送水的名义,再度往江棠棠身上靠。但去喂马回来的陆时晏飞快地把江棠棠护在身后,冷眼审视着面前的女子。
对上陆时晏如鹰般锐利的目光,郭静云心抖了一下,仿佛自己的所有打算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丢下水桶,飞快地走了。
“那女子一看就不安好心,你何必给她好脸,应当一开始就打发了才是。”陆时晏冷着一张脸,心里莫名不得劲。
江棠棠看着他的臭脸,故意逗他道:“脸这么臭做什么?该不会是见有人对我使美人计,却没人对你使,心里不平吧?”
“你又在胡说什么?”陆时晏看抵了抵牙根,很想收拾她一顿。
但碍于四处都有人盯着他们这处,却不好做太过亲密的动作,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那是什么?”江棠棠凑近他,低声道:“难不成是吃醋?”
陆时晏方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心里有股火气四处乱串,十分不得劲。
这会听了江棠棠的话,顿时茅塞顿开。
原来他刚才是吃醋了啊!
江棠棠看他怔住的样子,瞬时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道:“不会吧!你真吃醋?女人的醋你也吃?”
这醋劲也太大了吧!
对于自己吃醋的行为,陆时晏倒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认真道“她占你便宜,一直往你身上靠。”
江棠棠无语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她也是女人啊,被美人靠一靠怎么了?若不那姑娘一看就动机不纯,她……
她也不能做什么。
江棠棠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上了马车。
陆时晏守在马车外没有动。
江棠棠掀开车帘,低声道:“先上来吃点东西,那些人肯定会选在半夜,我们休息的时候动手。先吃饱,一会才有力气。”
陆时晏道:“不吃我也有力气。”
“行了,我知道你不吃也有力气,是我想让你陪我吃好了吧?”
江棠棠说完,就放下了车帘,从空间里拿了些水果和馒头出来,又泡了两杯牛奶。
今天这样群狼环绕的环境,她也没准备吃得太好。
当然,对于她来说的不太好,是这个时代许多贵族都吃不上的东西。
两人一起吃了一顿低调又奢华的晚餐。
在两人吃晚饭的时候,江棠棠收的残兵和难民却是闹了起来。
残兵的领头林向文和几个不顾管教的难民凑在一起,鼓动难民和残兵,要把小五们杀了,把两个马车抢过来。
林向文大声道:“明明还有两车粮食,却不给我们吃。这些人都坏得很,要一把米就想控制我们,大伙把粮食抢过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有的难民跟着起哄,闹着要杀了小五等人,但也有难民却反对,觉得这样太没良心了。
林向文想要将那反对的难民杀了,但还没等他动手,就感觉身子一软,摔到了地上。
同他一样,所有的残兵和难民都瞬间倒在了地上。他心中慌乱不已,咬牙切齿道:“你们下毒,你卑鄙。”
小五面色冷酷地将迷烟筒收入怀里,“众位不要慌,这软筋香只要一个时辰,就会自行解毒。对身体也没有任何危害。”
林向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他冷酷地对身边的男人说,“方才带头闹事,说要杀了我们抢粮食的人是哪些,可都看清楚了?”
重楼点头,“都记清楚了。”
“全杀了!”小五道。
“不,你不能这样!”林向文顿时慌了,大喊道:“你不能这样。”
“我有什么不能的。”小五道:对你,我还要亲自动手。”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就砍了下去。林向文的脑袋掉到地上的时候,还瞪着一双惊诧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