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明天自然会解决。” “包装那边酒都弄好了?” 柴进没有抬头。 刘庆文面色焦急:“保质保量,当然准备好了。” “不过进哥,要不咱们明天一起去跑跑市场吧,这仓库里那么多货都堆满了。” “这么长时间了,一件都没卖掉,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柴进放下了手里的笔,揉了揉鼻梁架:“猴子,你觉得做一个总经理首先应该要具备什么特质?” “特质?需要什么特质啊。”刘庆文不解。 柴进于是耐着性子和他讲了很多很多。 处事不惊,心有成竹,不被别人影响,有条不紊的走自己的计划。 这才是一个管理者的必备条件。 如果你一点屁大的事情就往自己脸上挂,你怎么去把团队带到正确的方向? 从来没有人和刘庆文讲过这些东西。 他是个农民,这辈子只对下地笼感兴趣。 没成想,柴进讲的这些东西他居然全听明白了。 这就是他前世传销头子的天赋。 听说这家伙前世原本是被人骗过去的,后来在传销窝子里呆了几个月后。 竟然把人家一整个窝点都给挖走单干去了。 这是题外话。 下午,工厂里确实有很多人过来闹事。 骂的最凶的就是刘凤仙,这个一毛不拔尖酸刻薄的女人,一听工厂里可能发不出工资的消息,就闹的比谁都厉害。 组织了工厂里十几个人,堵了张爱明的办公室。 张爱明最后还是做出了明天工资发不出来的话,就打欠条,或者你们可以去仓库里搬酒的承诺后,这些人才放他离开工厂回家。 火,真烧到了眉毛上。 晚上的柴家安静异常。 柴民国从张爱民那边听到自己儿子承包了酒厂的事。 饭吃着吃着,忽然叹了口气,走进房间。 从里边拿出了一堆的碎钱。 “这里有八百多块钱,今年没债了,二季晚稻收成交了公粮后,还剩下不少。” “我想了想,本想卖了水稻的钱留着给你去学个技术的,但你既然已经承包了工厂,这钱我没必要留着了。” “你拿去工厂周转吧,张爱明跟我讲了,说厂里情况很差。” 柴民国的皮肤黝黑,岁月在这个不到五十岁的男人脸上无情的刻画着痕迹。 常年劳累,脸上的皱纹看上去像是六十多岁的人。 柴进把钱推了回去,拔了一口饭。 然后笑容满面的摸了摸边上柴小姗的脑袋。 “爸,这钱我不用了,你先拿着给小姗去找下学校吧,看明年能不能进学校读书。” 柴民国一听这话,本能的看了看柴芳和柴进姐弟两。 知识改变命运,这个道理他懂。 但过去的这些年,他们家能活着都很困难,怎么可能有钱去送孩子读书? 柴芳和柴进都只读了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 眼眶有些湿润:“爸没用,爸对不住你们。” “爸,你别这么想,我们几个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毕竟是女儿,一直特心疼父亲,柴芳边上赶紧放下了碗筷赶紧打断。 柴民国深意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对几个儿女的愧疚。 “那小进,工厂的麻烦你怎么解决?” 柴进平和的笑了下:“明天早上就可以有改变,或许今天晚上就会有改变。”“不出意外,我们这个年还可以过得很好。” “你别操心。” “可是,张爱民不是说没钱发工资了吗?” 柴进夹了一块肉放进了柴民国的碗里。 “爸,我说过,我们家不再跪着生。” “你不用操心这些事,去帮小姗联系下学校吧。” “花多少钱都行,只要学校愿意收,少的我会补上。” 柴民国看了看柴进,没有再讲话,一直在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饭吃了后,柴进三姐弟妹一起收拾碗筷。 柴民国夹着纸卷烟,在屋子门口望着老桑树嘬出了很多烟雾。 最后还是不放心,去房间拿着那卖谷子的八百块钱离开了家。 儿子到了这个处镜,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不知道一个工厂需要发多少工资给别人,但他知道这八百块钱也能发几个人的工资了。 能帮点就帮点吧。 穿过了空荡荡的稻田,柴民国最终站在了酒厂门口。 不过,他刚到就被工厂眼前的景象给震的目瞪口呆! 大门口,最少有上百人正推着三轮车在排队。 工厂内正灯火通明!火热无比! 一车车酒,从厂里被运了出来。 每个人脸上都非常的着急,各种抱怨着。 张爱明和刘庆文二人一人拿了一扩音喇叭,在工厂门口大声喊着。 “请大家排好队,不要拥挤不要抢,挤怀孕了本厂概不负责。酒厂里的库存很足,都有份!” “我们会按照计划给货,尽可能的让大家都拿到。” “另外,请大家准备好现金,工厂出货概不赊账!” … 一件酒十二瓶,一共近九百件! 仅仅一个晚上就被哄抢一空。 一件酒的出厂价是24,也就是说,仅仅一个晚上。 工厂就回笼了两万多的现金。 第二天早上,当生产部的员工过来上班的时候,望着已经被搬空的仓库都傻眼了! 刘凤仙只在乎自己的工资。 这个刻薄的女人在人群中一拍大腿,哭爹喊娘:“拐肠子了!” “张爱明这是已经跑路了啊!” “天杀的资本家呦!不把老百姓的死活当回事啊,我们该怎么办啊!” 原本疑惑的人群,一下子被这话给渲染了。 其中一个工厂的老员工气的直哆嗦:“张爱明,老子跟了你几十年,竟然干出了这么猪狗不如的勾当!” “必须要给老子一个交代!” “对,必须要有交代,今天不发工资我们拆了工厂,一起去上访!” “就不信国家会不管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