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燕为什么骂。
因为,他找不到三个老兄弟了。
而且也打听不出来,这三个老兄弟干什么去了。
白山说是去江南船厂了,可人呢。
船厂说,来了,可又换地方去忙了,可能要去半年,具体什么情况船厂的人也不知道。
郭崇燕一边整鱼具,一边骂。
三个老东西,唯独把自己扔下了。
最可恶就是楚飞扬这家伙,嘴上说和自己一起去钓鱼,什么享受一下悠闲,然后悄悄就跑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肯定有什么地方,让楚飞扬这家伙正乐呵着呢。
越想越气。
然后,鱼钩挂手上了,疼的郭崇燕直咧咧。
郭崇燕回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随便找了一块白胶布在手上缠了缠,感觉手还是疼。
低头一看,伤的是左手,胶布缠右手上了。
家里没人。
因为过年的时候,保姆加班,现在过完年了给小保姆补假让回老家半个月。
郭崇燕一把撒掉手上的胶布,在烟灰缸捏了点烟灰涂在伤口上,然后抓起了电话,打给他儿子:“老二,今晚上回家吃饭,爸钓了一条大鱼。”
郭奉贤将电话夹在脖子下,一只手拿着文件夹,另一只手还指着旁边的柜子让秘书去那另一个文件夹:“爸,不行,今晚上我至少加班到十一点,要是忙不完的话,我估计晚上就在办公室睡了。”
“那,你忙吧。”
郭崇燕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找几个老朋友,结果都没在。
最后,郭崇燕想到,还有个孙女在帝都呢。
楚军兰,也是他孙女,赶紧打电话。却被告之,课程结束了,人应该已经到火车站了,或许已经上车了。
难受!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吼:“郭燕子,出来。”
郭崇燕不用看人也知道是谁。
推门出来,果真就是他们最讨厌的那个,用楚飞扬的话来讲,就是专门挑他们的刺,打小报告的。
郭崇燕出来一看,乐了:“哟,这是退休了,没办法找我麻烦,挑刺、打小报告了。”
岳英拿着一个小提篮:“一碗打卤面换你这条鱼。”
“不换!”
“饿死你个老麻雀。”说罢,岳英转身就要走,郭崇燕一想,家里没人作饭,这个时间大食堂等自己走过去,估计只有剩饭了。
话说,以前就知道岳英厨艺了得。
想了想,为了肚子,郭崇燕喊了一句:“换了。”
岳英把提篮放在地上,拿起小院里树下挂着的那条鱼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烧鱼段你想吃不,想吃晚上给你送几块。”
“加碗米饭行不。”
“行。”
岳英提着鱼走了。
郭崇燕也没多想,拿起提篮打开闻了闻,乐呵呵的回屋吃饭。
再说楚军兰,她可不是故意躲的,她是真的完成了课程,这会正拉着行李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
内心那个纠结,那个犹豫呀。
火车就要进站了,她要作出选择。
一边是硬座,从帝都坐硬座到京兆需要二十四个小时,也不是没座过硬座,只是现在想来,天气还凉,硬座车厢内烟雾弥漫,还有人脱鞋,各种古怪的味道这会想想就头疼。
可惜,自己还没回九厂,研究员的工作证还没有换,没办法买硬卧。
那么,还有一种选择。
那就是扯上白昊的旗号,至少可以拿到一个小包厢,然后让铁老大找白昊结账去。
但,会不会太张扬了。
就这样,楚军兰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手上捧着一包炸洋葱圈,嘴里念叨着,要是单数就坐硬座,双数我就蹭白昊的包厢。
吃完了。
啊……
单数。
楚军兰翻出一包鸡米花,嘴里念叨着:“刚才不算,一定是数错了,这次重来。”
刚吃了几块,车进站,停稳。
楚军兰提着行李箱刺熘一下就钻进了二车厢,剪票的乘务别说挡,连问都没问,在楚军兰经过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声:“零九号包厢。”
“谢谢姐姐。”楚军兰回了一声,小跑着就过去了。
这一幕,让还在排队,等着验票人员把门完全打开等候上车的许多人看到。
帝都,有独特的经验。
许多人只当没看到。
有人不愿意了,高喊着:“你们公不公道呀,排一夜的队买不到一张卧铺票,怎么有人连票都没有就上车了。”
乘务连理都不理。
都帝都这边出差的,谁都当没看到。
因为他们都明白,能这样上车的,一定要其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