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有这么强。”

裘千仞右掌斜噼，欲以掌力震开东丈的刀锋，可是东丈这路刀法实是独孤求败的绝技，虽然年代相隔久远，不能亲得这位前辈的传授，但洪水练刀，蛇胆增力，又有神凋之助，东丈所习刀法已彷怫于当年天下无敌的剑魔。

裘千仞这一掌击出，东丈的刀锋只稍偏数寸，刀尖仍是指向他左臂，裘千仞大骇，向右急闪，才避过了这一刀，立即还掌噼出，东丈灿笑应对，两人个运神功，刀掌激斗。

此时的欧阳锋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目，紧紧盯着谷内激烈交锋的两人，他曾与东丈交过手，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学生的刀法之怪并不在百家之列。

根本查无此法，即是东丈的刀法他看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这次作为旁观者亲眼目睹，欧阳锋越看越奇，心想这青年不过二十有余，竟能与当代绝顶高手裘铁掌打成平手，自己见多识广，却也认不出他的武功是何家数，这柄黑刀又如此沉重，亦奇妙之至。

东丈的内力其实还是略逊裘千仞一筹，毕竟人家已练了几十年，现在也都五十多岁，东丈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与对方差了两三轮。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倚天屠龙那个武学缺失严重的年代，这里有着很完整的高阶内功武学，铁掌功是能与降龙十八掌媲美的绝学，裘千仞又是铁掌帮百年一遇的天才，

其成就已远远超越了其师傅上官剑南，是得到他亲口承认的天才。

东丈不可能在他身上讨得任何便宜，只能硬碰硬刚，内力不足蛮力来顶，跟这些绝顶高手的较量东丈一直是这么打的，正所谓一力降十会。

这时两人一刀双掌越斗越激烈，东丈在兵刃上占了便宜，裘千仞在内力上稍稍高上些许，可说是扯平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山壁飞脱一块，接着“格喇”声响，巨石又裂了一块，山谷既小，实在容不下两大高手的剧斗。

刀刃和掌风到处，砂石四下乱飞，终于喀喇喇一声大响，山谷一处岩柱折断，大片大片石块压了下来，欧阳锋挥袖拂开了几块碎石，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

北风呼呼，雨滴渐落，谷中两人恶斗不休，裘千仞十余年来从未与人如此酣战，此刻打得兴发，大吼声中铁掌翻飞，堪堪拆到百余招外，但觉对方刀上劲力不断加重，他年纪衰迈，渐渐招架不住。

东丈‘嘿嘿一笑’，挺刀当胸刺去，见他斜走闪避，当即黑刀横扫，疾风卷起尘灰碎石，直扑过去。

裘千仞双目被灰蒙住，忙伸手去抹，勐觉黑刀搭上了右肩，斗然间身上犹如压上了千钧之重，再也站立不住，翻身跌倒。

东丈刀刃转向顺着其肩头往左划去，直取裘千仞首级，裘千仞骇得脑袋往后一躲，黑刀“唰”的一声击空。

“啧啧。”

玩味的瞥了眼裘千仞，东丈收刀手腕一转，一刀又往前直刺，这一刀的速度已然快出了裘千仞的判断，意识到了但身体还没反应过来。

“噗！”

一刀直穿裘千仞左肋，力道奇大，只压得他肋骨向内剧缩，只能呼气出外，不能吸进半口气来。

这一时刻，裘千仞心头如闪电般掠过一个“死”字，他自练成绝顶神功之后，纵横江湖数十年，只有他去杀人伤人，极少遇到什么挫折，便是败在周伯通手下，一直逃到西域，最后还是凭巧计将老顽童吓退。

此时离死如此之近，却是生平从未遭逢，一想到“死”，不由觉得遗憾，但觉这一生便自此绝，妹妹裘千尺、侄女公孙绿萼怎么办？

她们无依无靠怎么生活？还有，师傅一灯大师，自己却是愧对他的，还没偿还他的恩情。

一灯大师十几年来千言万语开导不了的裘千仞，在东丈这一刀却登时令他醒悟，这就是死亡面前的顿悟。

“噗”的一声，东丈抽回黑刀，望着刀刃上滴滴答答流下的鲜血，笑道：“你好像还有些遗憾啊。”

裘千仞捂着左肋仓皇起身。

“杀了他，东丈。”此刻欧阳锋也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负伤的裘千仞。

“呵......”目光清冷的瞥了眼欧阳锋，东丈没有理会。

就在这回头的空档，裘千仞突然转身奋起而逃。

“嗯？”东丈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飘荡，青年眼神半眯，跟着矮身前冲，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唰！

”

一抹红光一闪而过。

“啊！

！”

一条至膝盖整齐斩断的右腿颤颤留在了原地，一个仓皇而去的身影逃出了谷外。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望着裘千仞仓促离去的背影，欧阳锋来到东丈身后沉声道。

挽了个刀花，东丈抖了抖刀上的血渍，“嗖”的一下收刀而立。

“号称铁掌水上漂的裘千仞少了一只腿，这不是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