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泪,她还觉得心有余悸,想怨怪,却不知怪谁,只能擦着眼泪说:
“不是说这里常是人来人往吗,怎么会有蛇?”
算起来,卫柏和她也相识有了将近半年,但他从未见她哭过,便是被他一而再地拒绝,她也只是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双眸红红的,应该是还在后怕,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的,鼻子也通红,说不上好不好看,她一边擦着眼泪,难免眼角泛红,像是要撒娇却不得其法的幼猫,可怜得紧。
卫柏声音也不由得缓和了一点:
“已经没事了。”
云晚意才不信他,她刚摔了一下,裙裾都染上了泥土,在她看来,脏得不行。
她有点崩溃。
她想,怎么什么都不顺心啊!
她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
许是被适才一吓?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但她这个人惯来不喜欢示弱,她擦着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心底恨死了自己不争气。
她转过身背对着卫柏,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
她咬住唇,一点点将抽噎咽了回去,她将崩溃的情绪往回咽,等好不容易缓和一点,她才出声:
“我们回去吧。”
话音仿佛平静如常,但她没有转身。
卫柏看着她的背影,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许久,他顾及着她的情绪,道:
“好。”
云晚意转身,看都未看卫柏一眼,就往山下走。
她自嘲地扯唇,她在想什么呢?
怎么会觉得和表姐一样来一趟秋静寺,就能如她所愿了呢?
不是她的,不论她做什么,都不可能是她的。
她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是么?
山路崎岖,从来都是下山比上山难,她这一条路走得也格外艰难,平日中,她也许会示弱,但越是狼狈时候,她反而越是要强撑着不让人发现。
她一直都知道她这样是不讨喜的。
但没办法,谁叫她就是这样的人呢。
也因此,卫柏一路上都没发现她的不对,直到下了山,盼雪看见她的一瞬间,陡然大惊失色:
“姑娘!”
她冲过来,扶住了云晚意,盼雪整个人都有点懵,但也控制不住地担忧,她惯是了解姑娘,不论什么时候姑娘都格外在意仪表,每次出门,她都会精心准备。
和表姑娘偶尔躲懒不同,姑娘甚至从不会睡懒觉,外人见到的姑娘永远都是叫人眼前一亮的。
姑娘何时这么狼狈过?
而且,盼雪低头看向姑娘的脚:“姑娘您是摔着了么?”
云晚意没想到她这么细心,她什么都不想说,垂着眼眸,摇了摇头:
“我没事。”
盼雪一着急:“怎么没事!怎么去了山上一趟,弄得一身伤下来!”
一身伤?
卫柏下意识地抬头,顺着盼雪的视线看去,最终落在云晚意的脚踝上,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陡然上前攥住了云晚意的手腕:
“你脚怎么了?”
云晚意已经被人瞧了一路的狼狈,她只想早点回去,不想耽误时间,一开始没在卫柏面前示弱,如今更不会,她甩开卫柏的手,声音格外冷淡也透着点烦躁:
“我都说了没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
话音甫落,四周倏然一静。
握住她皓腕的手也随之松开,云晚意意识到了这份安静,她心尖蓦然一颤。
云晚意闭了闭眼,自嘲地想——
她性格这么糟糕,本来卫柏就对她多有挑剔,经此一事,只怕对
她越发不喜了吧。
她根本不是什么活泼明媚的女子,她就是性格格外糟糕,敏感又矫情,不愿有一点狼狈露在外,她什么都没有,只想要好好地爱护自己,自私自利!
连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才会装出另外的模样,怎么指望别人喜欢自己呢?
她真是痴心妄想。
云晚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没有回头,强撑着挺直脊背,没有露出一丝异样地上了马车,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或许是情绪汹涌,叫她一时难以自禁,她第一下,居然没踩上木梯,等第一下,她才稳稳地落在木梯上。
不等她再抬脚,有人从后面而来,直接扣住她的腰,云晚意陡然腾空,下意识地要惊呼,却是在意识到什么,硬生生地咬唇咽下。
他不知臂力怎么这么好,一只手,就将她整个人带起,这次没有让她邀请,他直接进了马车。
偏偏不愿意的人变成了她,云晚意仿佛被侵犯了领地的刺猬一样,警惕而抵触地看向卫柏:
“你上来做什么?!”
不等卫柏回答,她就冷声:“下去!”
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和怜惜!
卫柏冷着脸,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手按住她的脚踝,直接掀开了她的裙摆,动作间,她的绣鞋不由得落地,云晚意一惊,她脸色白了些许,不敢叫外间人听见,她咬声:
“你疯了么?!不是你说的于理不合,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