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仿佛在承认,又仿佛是在说点别的什么。
林三咂舌,他不死心:“卫大人不这么觉得么?”
卫柏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少卿,再是关系亲近,林三也不会忘记身份,对待卫柏时总会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卫大人。
车厢内的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提醒了一声:
“姑娘和云姑娘明显关系亲近,不要在私底下议论云姑娘。”
来衢州前,主子就已经请旨赐婚,日后姑娘会成为裴氏的当家夫人,云姑娘是表亲,自然也称得上一声府上的主子。
林三立即噤声。
他根本琢磨不透卫大人的心思,心底不由得惋惜,看来他要辜负几位兄弟让他探听消息的期望
() 了。
马车在半个时辰后停在烟雨楼下。
卫柏下马车时,就见云晚意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等着他,一袭裙裾刚及脚踝,恰恰遮住鞋面,江南女子似乎都偏细腰,她腰肢被腰带轻轻束住,肉眼看去,只觉得堪堪一握。
怎么这么纤细?
卫柏不由自主地想。
但很快,他回神,不着痕迹地皱眉。
他好像是途中被林三的话影响到了,总在有意无意地关注云姑娘。
就在卫柏要走近云晚意时,却有人捷足先登,来人有点惊喜和期盼快步走到了云晚意面前,只听声音,就能想到来人是什么情绪:
“云姑娘,好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云姑娘在这做什么?”
卫柏停了一下脚步,他轻飘飘地挑眉,看来是小姑娘的爱慕者。
随后,他心底不紧不慢地想,只是这搭讪的方式有点令人没眼看。
云晚意见到商清卲时就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细眉,她藏住眼底的不耐烦,她拒绝得那么明显,商清卲难道看不明白?
她笑了笑,却是不达眼底,语气也难免疏离:
“商公子。”
至于商清卲后半句的问题,云晚意根本不想回答,来烟雨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吃饭。
想到这里,她想起了要请客的人,转头看去,就见某人正在兴趣盎然地看热闹,她有点如鲠在喉,轻恼了他一眼,眼眸一转,在商清卲提出一起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拖卫柏下水:
“抱歉,商公子,我今日是和人一起约好的。”
商清卲眼底立时浮现失落,他不是很相信云晚意的话,只当这是推辞,刚要说什么,就见云晚意对他身后喊了一声:
“你还要看戏多久?”
商清卲立时转头,就对上卫柏的视线,卫柏轻挑了下眉,他勾唇:
“这不是怕打搅了云姑娘。”
云晚意理都不理他,和商清卲告别后,径直转身进了烟雨楼中,要了个二楼雅间,自顾自地上了二楼。
卫柏不由得在心底轻叹,脾气真大。
他也紧随其后地踏入了烟雨楼,商清卲在看见卫柏时,脸色有点白,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卫柏越过他时,只轻颔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商清卲眼底却是越发黯然了一点。
等卫柏到雅间时,云晚意已经点了菜,将烟雨楼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一点没有节省或矜持的意思。
见状,卫柏不由得轻啧了声,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她纤细的腰肢:
“吃得完?”
云晚意眸眼弯弯,一点没有在楼下时生恼的模样,语气也是轻软甜腻:“这不是还有你嘛。”
卫柏和她四目相视。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一双眼眸生得十分好看,和姑娘的不同,姑娘一双杏眸,干净透彻,但她却是眸底心思甚多,藏都藏不住,偏偏这双眼眸过于好看,便仿佛是盛满了零零碎碎的星光一样。
尤其是在她独独望向你时,仿佛眸中就只装得下你一人。
欺诈性极强。
卫柏一时也不由得着了道。
待回过神,卫柏短促地低笑了声,他慢条斯理地说:
“你刚才的话要是对楼下那位公子说,想必能达到你想要的预期。”
言下之意,这点伎俩对他没用。
云晚意一手托腮,偏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谁知道呢?
但云晚意还是收了故意的笑,她闷声道:“说是给我赔礼道歉,结果却是在看我笑话,一点都不诚心。”
她今日说了他两次不诚心。
卫柏挑了挑眉,恰好这时饭菜被端了上来,她点了一壶果酒,也给卫柏点了一壶清酒,卫柏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果酒:
“云姑娘大人有大量,还请再原谅卫某一次。”
云晚意接过了他倒的果酒,她轻抿一口,她其实不喜欢酒味,但觉得这次果酒的味道还不错,最终,她还是选择一饮而尽。
什么都没说,在场的二人却是心知肚明,这是表示前事都揭过了。
卫柏垂眼,也同样一饮而尽杯中的清酒。
他心底不由得更正对云晚意的评价,很娇的脾气,却也是格外好哄。
酒过三巡,有人倚靠在栏杆前,楹窗敞开,烟雨楼的确是好位置,只在二楼就能将江南青烟景色一览无余,她有点是趴在栏杆上,腰肢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