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陆母走后,陆念禾下了床,套了件外套来到了护士站。
护士站的小护士认识她,看见她出来了有些吃惊,“陆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念禾摇了摇头,“没有。你知道和我一起送过来的那个男人在哪个病房吗?”
她想去看看傅闻璟,不知怎么的,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那个病人啊,他还在二楼重症监护室,没出来呢。”护士回答道。
陆念禾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她快步下了楼,来到了ICU门口。
傅母正坐在走廊的过道上拨弄手里的佛珠,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妈。”陆念禾声音沙哑地叫了她一声。
傅母见她过来了赶忙扶住了她,“念禾,你怎么来了?”
因为声带受损,她说起话来很不方便,半天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想看看闻璟。”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闻璟还在里面呢,医生说他伤势很严重,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命了。”傅母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落,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倘若真有个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丈夫和亲家一上午都在联系人,搜罗世界各地的专家会诊,她现在就祈盼着孩子能挺到那些专家来。
陆念禾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她捂着脸蹲了下去,瘦弱的脊背止不住的颤动。
傅闻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他怎么那么傻?要伤自己那么深。
傅母见她这样也很是心疼,“念禾,你先回房间歇息吧,倘若有什么事妈和你说。”
陆念禾摇了摇头,她不想走,她就想在这守着傅闻璟。
“孩子,你先回去吧,你伤得也不轻,好好休养。闻璟这边妈帮你看着,他要是醒了,我定和你说。”傅母劝慰她道。
她昨夜实在吓坏了,刚睡下没多久就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说儿媳妇是失踪了,她立马把丈夫拉起来急匆匆地出门找。
找了半天一点线索都没,再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便没了回音了。
后来亲家给他们打来了电话,说两个孩子都遭遇了意外被送到医院去了,她心跳快得不行,整个人吓得发抖。
还好儿媳妇受的伤轻些,没有危及到生命,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亲家交代了。
陆念禾没再强求,回到了病房,她自己身上也有些不舒服,一来可能是伤口处隐隐作痛,二来昨晚周归远死在了她旁边,她多少有些被吓到了。
她当时整个人都懵掉了,傅闻璟流的血太多,止都止不住,场面一片混乱,她也晕了过去。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傅闻璟可以没事,她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傻,连一命换一命的话都相信。
陆念禾一觉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床边坐着的人正在削苹果,见她醒来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念禾,你怎么样,好些了吗?”许如愿问起了她。
陆念禾示意她拿手机给她,她在对话框敲敲打打,“睡了一觉醒来好多了,头也不晕了。傅闻璟怎么样?”
“傅闻璟下午做了手术,手术预计到九点结束。”许如愿说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陆伯伯联系上了我们学校外科早几年退下来的钱教授,他亲自操台,你放心好了。”
陆念禾听了心里安定了些,她对这个钱教授略有耳闻,之前听说他医术了得,犹如当代扁鹊,只是平时接诊少,可谓一号难求。
他前几年刚退休,对外宣称这辈子再也不拿手术刀了。父亲这回能请动他,想必费了不少心思。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还有两个小时手术就结束了。
陆母推门走了进来,她刚刚和丈夫一起去看望亲家去了。
下午她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便早早地过来了。
“囡囡,你醒来了啊,要不要喝粥?”陆母开口问道。
陆念禾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陆母给她和许如愿都盛了一碗,小米粥香香的,陆母还加了点南瓜进去,吃起来甜甜的。
“囡囡,你别担心,我刚刚去手术室那边,听你爸说给闻璟主刀的那个医生可厉害了,你爸还联系上了各地的专家一起会诊,想必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陆母在一旁说道。
陆念禾点了点头,她现在只盼能有个好结果。
“如愿,要不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陆念禾在手机上输入道。
“没事,我在这陪你一起等。”许如愿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
她是下午才接到的消息,知道后就立马从福利院赶了过来,好在陆念禾没什么大碍。
两个孩子有江逾白在家照顾着,她倒也不急着回去。
陆念禾看着表盘上的指针,等的有些心急。
越着急的时候,时间就走得越慢。
终于到八点半了,陆念禾有些坐不住了,提出要去手术室外等着。
陆母和许如愿搀扶着她走了过去。
傅父傅母还有陆父都在手术室外,见着陆念禾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你好好在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