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了无边的缄默,过了好一会,江逾白缓缓开口,“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
许如愿照例摇头,“你放弃吧,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他照旧坚持,不愿意放手。
她轻叹了声,决定和他直说,“你之前说过,清屿的母亲长得和我有几分相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有一天清屿的母亲找上门了怎么办?”
江逾白一时滞住了,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许如愿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他也不清楚,当年的那个女人到底去哪了。
“这件事情,我会尽快查清楚的,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江逾白开口说道。
许如愿眉头紧蹙,颇有些无奈,“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眼神很坚定,带着点毋庸置疑,“你不用管这么多,这些我会帮你处理。”
他语气顿了顿,继续说,“倘若日后清屿的妈妈找过来了也没关系,你只需知道,我爱的是你。”
许如愿沉默了,她没再说话。
一直以来,她都在担心这个。
如果清屿的妈妈真的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对她的原生家庭一无所知,她连自己是被遗弃的还是弄丢的都不知道。
这件事一直梗在她的心里,就像一根刺,扎了进去,想拔也拔不出来。
如果这件事解决了,她想,她会试着去接触江逾白。
江逾白拿出许如愿的电脑处理工作,他才离开两天不到,邮箱里的邮件都已经堆积如山了。
刘助理给他打来电话,“江总,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帮您订机票。”
江逾白敛眸,面色稍沉,他目前还没打算回去。
“江总,您还是尽快决定返程日期吧。老江总把新姑爷安排进了公司,现在公司上下一团糟,一堆事情等着您回去决策呢。”刘助理见江逾白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赶忙说道。
“新姑爷?秦怀景?”江逾白眉头一皱,唇线也抿得很直。
上回的订婚宴虽然被江薇薇搞砸了,但曲婉容还是强迫她和秦怀景领了证。估计是怕有了这一出,江薇薇以后嫁人就难了。
“对,秦先生被老江总任命为了副总裁,刚上任就裁掉了好多人呢。”刘助理如实说道。
“裁人?他有什么资格裁人?谁批准的?”江逾白声调提高,声音里带着怒气。
刘助理颤颤巍巍地说,“是老江总批准的,他说让我们都听他的。”
江逾白心底的火“腾”一下冒了出来,江震霆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裁掉的那些员工高薪聘请回来,给我定明天的返程票。”江逾白吩咐道。
看来他不回去是不行了,倘若再呆久一点,江震霆说不定要将公司拱手送人了。
“是。”刘助理恭恭敬敬地答道。
挂断电话,江逾白半靠在床边。
他向来进退有度,甚少动怒,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面色冷峭,下颌紧崩。
一旁的许如愿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他喉头有些发涩,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父亲将秦怀景招入公司了。”
“什么?”许如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怀景不是有公司吗?”
“秦氏集团这几年一直在亏损,补税那事耗了不少底子,现下估计家底已经亏得差不多了。上回订婚的事不难看出他已经开始和曲婉容联手,估计是曲婉容想安排人进公司给自己日后谋一个保障吧。”江逾白说道。
他早就想过这些,但实在没料到自己父亲这么拎不清,竟然安排这样的人进公司。
“那你要回去一趟吗?”许如愿问起了他。
“对,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江逾白回答道,“不过你放心,等我处理完就回来陪你。”
“不用,你工作重要。我们的事,以后再慢慢谈。”许如愿柔声道。
“好。”听了许如愿关切的话语,江逾白心中有了些许慰藉。
他一把将她搂紧怀里,“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我去沙发睡。”许如愿拒绝了他的邀请。
她正想起身,腰上覆着的手搂得更紧了,“别乱动,好好睡觉。”
她想反抗,整个人却被钳住一个温暖的怀抱。
“听话,让我抱一会,不碰你。”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听上去格外有磁性。
许如愿没有乱动了,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抱着心爱的人,江逾白本该睡得很好,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接二连三地做噩梦。
他梦到三岁那年,母亲被父亲逼得想跳楼,他满心的害怕,但母亲还是纵身跃了下去。
他不停地哭喊着母亲,但终归无济于事。
梦境里没有大舅来救母亲,母亲死在了那年。
他又梦见五岁那年,他被江震霆接回家,因为长期在那种环境下,导致他整个人都很怯弱,江震霆骂他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不配当他儿子。
他梦到曲婉容嫁进了江家,表面上对他和气友善,实则不停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