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许如愿有些头疼,母亲有脑出血的症状,要是一直这样昏迷下去,恐怕会很危险。
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母亲的手还像往常一样宽厚温暖,总是能给她力量。
她想要妈妈快点醒来,但不知道等她醒来后,该怎么和她说明父亲已经离世了的消息。
父亲还未下葬,哥哥一直联系不上。她想等哥哥回来,让哥哥能见上父亲的最后一面。
想到父亲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许如愿心里一阵泛酸,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江逾白见状,轻轻地帮她拭去眼角的眼泪。
“别哭了,伯父要是知道你这么难受,想必也无法安心。”
许如愿强忍着眼泪,趴在江逾白肩上低声啜泣。
她现在只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能够好好哭一场。
江逾白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要不把伯母送出国治疗吧,云医的治疗水平到底有限,出国治疗说不定效果更好些。”
脑出血的后遗症很多,就算苏醒后也有可能出现很多并发症,后续还需要去更专业的疗养机构进行治疗。
许如愿稍稍想了下,“再等两天吧,哥哥还没有回来,爸爸葬礼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如果妈妈再过两天还没有苏醒的征兆,再考虑出国治疗吧。”
推门声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秦怀景冷着脸走了进来。
他看着两个人环抱在一起,面色铁青,“许如愿,你好大的本事,我们俩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许如愿有些疲乏,轻轻叹了口气,无力和他多做解释。
江逾白眉头一皱,正想和他理论,却被许如愿按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她声音颇为冷淡,话里话外都藏着疏离。
秦怀景甩过文件夹,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签好了,你那份自己留存吧,我下周拿去公证。”秦怀景眼神格外冰冷,一双眸子紧紧攫住她,不放过她脸上意一丝一毫的变化。
许如愿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是秦怀景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笑容。
她看起来格外轻松,像是卸下了重重的担子。
“好。”她轻声道,提笔在签名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落款格外苍劲有力,纸张都快要划破。
她将签好的一份递给了秦怀景,什么也没说。
秦怀景神色有些复杂,他感觉自己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照顾好阿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我说。”秦怀景眼底暗沉,低声说道。
“好。”许如愿应了下来。
秦怀景转身离开,临行前转头看了许如愿一眼,许如愿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是自己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今天还未过秦爷爷的孝期,她不太明白秦怀景为什么突然找她离婚,但也没有再多想了。
他们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早些分开,对双方都有好处。
她原先还纠结着父亲的葬礼要不要提前和秦怀景说一声,但想着他作为姑爷出场实在有些别扭,便一直没有开口告诉他父母出了车祸的事情。
秦怀景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直接找到了她母亲的病房。
许如愿盯着离婚协议书看,感觉眼睛又酸又涨,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江逾白没有说话,给她递过纸巾。
“我这不是难受,我这是高兴地哭。”许如愿声音里带着哭腔,一本正经道。
“我知道。”江逾白的声线很低,听起来格外温柔,“恭喜你脱身苦海。”他沉声道。
……
病房外,秦怀景并没有离去。
他感觉自己的步伐沉重得厉害,腿像走不动道似的。
是他亲手将她推给别人的,可是他现在实在没办法了。
昨晚他听了许父许母车祸的消息,他就感到不安。
他想着去医院陪许如愿,但怕自己这么一去,就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并不喜欢江薇薇,他对她的喜欢,和对外面的那些女人的喜欢,毫无二致。
不过是喜欢她小俏皮中带着些娇纵,能陪他插科打诨,逗笑解闷罢了。
这种女人,大街上多的是,谈不上什么特别的。
而许如愿那种,温柔、顺从、善良,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与她有关。
他还记得记忆中的那个女孩,身着一身白裙来到他身边,清丽动人,像圣洁的天使。
可他不知怎么,把她弄丢了,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心底有些难受,他感觉自己好像背离了自己的内心,心上痛得厉害。
可他终究无可奈何,他必须和许如愿离婚,而且必须是在现在这个时间段。
许父去世,他作为女婿多少是要过去帮忙的。许父在这个圈子里多少有些权势地位,他要是以这个身份过去,日后倘若想娶江薇薇恐怕就难了。
江家人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扒出他这一段过往,恐怕不会轻易将江薇薇嫁给他。
江薇薇好拿捏,他不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