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宴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去世,这好像是离他很遥远的词语。
他只在图画书上见到过,图画书上说,去世就是人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江叔叔,那我再也见不到姥爷了吗?”
“嗯。”
“江叔叔,我姥爷是去天堂了吗?”
“嗯。”
“江叔叔,那我如果想姥爷了怎么办?”
许清宴的小脸皱巴巴的,眼圈瞬间红了,鼻子不停地抽动,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江逾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的话,轻轻地擦拭掉他眼角的泪珠,“清宴想姥爷的时候,可以把想给姥爷说的话写下来寄给他。”
“那姥爷能收到吗?”许清宴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衣角,他眼中闪烁着泪花,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能收到的。”江逾白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骗一个孩子。但他觉得,如果许伯父在天有灵,应该会收到自己外孙的来信的。
“江叔叔,我们快点去医院吧,我妈咪应该比我更难受。”许清宴懂事地说。
“好。”江逾白应了下来,刚刚在电话里他听见许如愿的哭声,感觉心里涩涩的,有些不是滋味。
来到了医院,他一眼就看见了瘫坐在急诊室门口的许如愿。
一旁的何照看到了江逾白,“逾白哥,这先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把号码报给你。”
她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加班,身上实在累得厉害,这会实在招架不住了。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江逾白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许如愿憔悴的样子,心里心疼得厉害。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她揽入怀中,感觉到她单薄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她的眼泪沾湿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火烫出了一个窟窿。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许如愿止不住地抽泣,声音早已沙哑,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了。
哥哥还在国外,一直联系不上,爸爸妈妈都是独生子女,家里连个能做得了主的长辈都没有。
“妈咪,你别伤心了。”许清宴也哭成了个小泪包,但还是伸手帮她擦眼泪。
许如愿把许清宴紧紧地搂在怀里,“清宴,姥爷去世了,妈咪再也没有爸爸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傍晚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吃饭。谁料到,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阴阳两隔了。
她还记得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还和她说,爸爸妈妈会陪着她一辈子。临行前,她还特意嘱咐他们开车回家要小心。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
“谁是苏时锦家属?”医生大声地叫喊道。
许如愿急急忙忙地起身,“我是。”
她又紧张起来,手紧紧拽住衣角。
“病人暂无生命危险,不过脑部受到了撞击,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医生说道。
“好。”许如愿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随即而来的还是发愁,母亲和父亲那么相爱,要是知道了父亲去世,恐怕一时间无法接受。
“回去休息一会吧,明天早上我送你过来。”江逾白说道,他感觉许如愿也累的不行,她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的,也没有好好休息。再这样下去,身子恐怕会遭不住。
“好。”许如愿有些有气无力,她全身疼得厉害,眼睛因为流泪变得酸涩肿痛,十分难受。
翌日,许如愿在江逾白的陪伴下去了趟交警大队。
“撞我父亲母亲的那个人抓到了吗?”许如愿急切地问。
昨晚也有交警过去跟她说明情况,说是司机肇事逃逸,直接放火点燃了车辆。
她实在无法想象世间会有这么可恨的人,撞到人后竟然不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而是直接逃走。
车祸是二十分钟后一辆过路的夜跑的大哥发现的,时间到底有些迟了。
父亲送到医院前就断了气,要是肇事司机当即打电话报警,说不定父亲还有救。
父亲母亲一辈子善良、待人真诚,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许小姐,很抱歉,案件暂时并没有进展。”负责此案的柳警官说道。
许如愿有些生气,“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吗?为什么还没有抓到?”
柳警官叹了口气,“很抱歉,许小姐,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抓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案发时间,主路的监控正处于维修状态,辅路监控我们也一一做了调查,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们推测,肇事司机可能是通过乡野小路逃跑的。”
“那辆车呢?可以通过车辆查询车主信息。”江逾白的声音横插进来,他眉头紧锁,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好像早有预谋一般。
“肇事司机离开前点燃了肇事车辆的油箱,整个面包车被烧得只剩一个车架,无法通过现场残留物判断车主的有关信息。不过我们推测,那辆面包车年限很老,估计接近报废或已经报废。”柳警官说道。
“我记得湾水新府那边近两年才修的路,很宽敞,路灯设施也很完备。为什么会在那样的路上会发生如此惨烈的车祸?驾驶司机还偏偏开了一辆接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