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房后,许如愿收拾了下东西,准备下楼探望刘主任。
何照看着她往外走,“等等我,我们一起走。”
她以为许如愿是回家去了,想着两个人一起走夜路也有个伴。
“我先去看望刘主任,二十六床产妇托我给刘主任送些鸡蛋,我正好拿过去,不如我们一起?”许如愿问道。
“好啊。”何照一向自来熟,走过来挽住许如愿的胳膊。
刘主任正准备洗漱睡觉,听见有敲门声,忙跑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刘主任有些意外。
“刚下班,来看看您好些了没有。”许如愿说着把鸡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这是二十六床产妇托我带给您的,让您一定要收下。”
“好,替我谢谢她。我已经好多了,明天就回来上班,这两天辛苦你们了。”刘主任说道。
自己这一病好几天,浑浑噩噩的,什么都做不了,耽误了不少工作。科室这两天医生请假的请假,研习的研习,全靠许如愿和何照两个撑着,实在是辛苦。
“没事,刘主任,您多歇两天。明天赵医生就回来了,我们能忙得过来。”何照说道,她看刘主任这几天生病削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估计是还没恢复好。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天天在床上躺着也难受,还不如早些回去,还能活动下筋骨。”刘主任依旧坚持,科室里事情那么多,她实在放心不下。
许如愿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先去接个电话。”
“喂,爸,你们到家了吗?”
“你是机主的女儿吧,机主遭遇了车祸,现在正送向医院去抢救,你赶紧过去吧。”
“什么?”许如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现在赶紧往云医赶,救护车已经过来了。我是路过帮忙报警的,具体情况你要去问交警。不过伤者伤得挺严重的,你快点过去吧。”那位大哥一向是个热心肠的人,好心地提醒她。
许如愿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步履虚浮,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何照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走过去,“如愿,你怎么了?”
“我爸妈出车祸了。”许如愿匆忙拿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跑。
“你跟去看看。”刘主任见她神色如此慌张,有些不放心,让何照跟着她一块去。
电梯口有不少人在等着,许如愿直接走了楼梯,她感觉自己心里乱乱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给哥哥打了个电话,但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终于来到了一楼,“你好,请问你是许燕平和苏时锦家属吗?”医生问道。
“对,我是他们女儿,请问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许如愿急切地问。
“很抱歉,许燕平抢救无效身亡,还请您节哀。苏时锦目前仍在抢救中。”医生答道。
“怎么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许如愿感觉自己身上抖得厉害,喉头涩涩的,想要流眼泪但眼睛干巴巴的,哭都哭不出来。
另几个医生推着担架从抢救室走了出来,担架上的那人身上盖着白布,许如愿瞥了眼那人穿的鞋,是她上个月发工资给父亲买的运动鞋,上面沾满了血迹。
她顿时感觉天昏地暗,连上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许小姐,这是您的父亲。”医生说道。
许如愿走上前,颤颤巍巍地掀开了盖在父亲身上的白布。父亲嘴唇发白,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哭着叫喊道,“爸!”
怎么会这样?他们刚刚一起吃过晚饭啊,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塞进了一大团棉花,堵得她喘不上来气,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彻骨的冷,身子软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
站在一旁的何照有些不知所措,她记得晚上的时候许医生刚和父母一块出去吃饭了啊,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遭此不幸?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许如愿整个人木木的,像根本没听到一般。
她整个人好像已经麻木了,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手机铃声、医生和病人交谈的声音、医院里嘈杂的声响,通通都听不见。
何照帮她拿出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江逾白的声音,“你回来了吗?清宴等你等得有些着急,说给你发了好几条信息都没回。”
许如愿感觉自己喉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别人她父亲去世的消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清宴说,一直疼爱他的姥爷已经过世了。
“你能听见吗?”江逾白见她迟迟不回,担心她遇到了危险,有些着急地问。
“我...我父亲去世了。”许如愿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我带清宴过去,你别急,慢慢说。”江逾白立马紧张起来,有些焦急地问。
许如愿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在医院。晚上我爸妈过来找我吃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