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荷见儿子生这么大气,忙劝解,“是妈的错,妈误解了。爷爷的葬礼重要,你别耽搁了。”
秦怀景推掉张素荷牵在他衣角的手,“这几天爷爷生病,你主动打电话问候过爷爷一次吗?打电话请你过来看看爷爷三推五拖的,你这样算孝顺?别在这假惺惺了,装作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爷爷生病后,他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希望她能过来看看爷爷,但是她每次有都找各种理由推脱,直到爷爷去世,她都没过来看过一次。
秦怀景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议论了起来,无不指责张素荷作为儿媳都为尽到本分,她一时难堪极了。
“妈这几天太忙了,实在是愧对老爷子了。老爷子,你带我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想德言了。”张素荷一把趴在秦爷爷的病床边寻死觅活道,她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看上去倒有几分真情实感。
见张素荷这番模样,在场的秦家亲戚也都不敢再指责她了,而是一个又一个地劝说她,拉她起来。
秦怀景的父亲秦德言去世得早,张素荷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也不容易,看着她哭得晕厥的样子,也没人敢再说她什么了。
秦怀景看她这副样子有些头疼,每次遇到点事情张素荷就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拿她没办法。
他联系的给爷爷办葬礼的人已经过来了,正好打破了这副僵局。众人齐力将秦爷爷抬进棺内,送到家中的灵堂。
秦爷爷生前交代过,葬礼不要大操大办,秦怀景只宴请了一些至亲的宾客,办起来也简单方便些。
因为许如愿目前还没有和秦怀景离婚,所以她的身份还是秦爷爷的孙媳妇,还需帮着操持事务。
送完了来来往往的宾客,秦怀景有些疲惫,他半靠在阳台的靠椅上,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脚底下已经积攒了一堆烟蒂,秦怀景还在低头猛吸。
他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把疼爱自己的爷爷气走了。这一天天的,做的这是什么事啊?
他望了望凉如水的月色,天上只有一两颗星星,显得格外孤寂。
小时候奶奶去世了,他问爷爷,“奶奶去哪了?”
爷爷指了指天上,“奶奶去天上当星星去了。”
那现在,爷爷在天上看着他吗?
他这个孙子当得实在不像样,没好好孝顺爷爷还总让他生气,总让他为自己担心。
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秦怀景感觉自己的心里如同刀剜。
许如愿收拾好房间后来到了阳台,看了眼秦怀景也靠在阳台的躺椅上。
他的神色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孤寂和忧愁。
她走到了他身旁,“别难受了,爷爷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秦怀景终于绷不住了,痛哭了起来。
他今天捱了一天,不敢让自己流眼泪,怕一哭就控制不住自己。
可捱了这么久,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真的好舍不得爷爷。
公司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有处理,巨大的担子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他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一时间,四四方方的黑墙将他困在里面,他感觉窒息极了。
他半蹲下身子,忍不住用手捂住脸,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肩膀也随之颤动起来。
许如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将纸巾递给了他。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懂得这个道理。
……
翌日。
秦爷爷的墓地已经选好了,亲朋好友都来到那里做最后的告别。
落棺的时间已经到了,张素荷迟迟不露面。
秦怀景有些生气,自己这个妈这是又在闹哪出,到现在都不过来。
半晌,张素荷牵着林雨潇快速赶到这里。
她一早就去了警局,拖了许多的关系才把林雨潇带出来。
今天秦老爷子下葬,林雨潇肚子里怀着秦家未来的金孙,这样的场合,她理应过来。
秦怀景皱紧眉头,“你到底想闹哪一出?”
“雨潇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她也想过来送送爷爷,怎么了?”张素荷说得理直气壮。
秦怀景满脸的不耐,“她以哪门子身份过来?”
张素荷凝噎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场有不少亲朋好友一起过来了,许如愿见情形有些尴尬,不好再僵持下去,忙打圆场,“来就来了吧,一起送送爷爷。”
她现在并不怎么介意这些事情了,爷爷已经走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过两天她就去和秦怀景办离婚了。
至于林雨潇怎么样,她来与不来,都与她无关。
她只想爷爷能走的体面些,不再出什么岔子。
林雨潇却有些不得劲,许如愿这个样子,倒显得她无事生非了,好好地打搅了人家的家务事。
就算自己是赢了她,倒显得是许如愿自己输给她的一样。
“妈,我还是先走了吧,瞧这也不欢迎我,呆在这倒显得没趣。”林雨潇使小性子道。
张素荷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