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了。”秦怀景的声音听起来空洞缥缈,整个人都没了神。
许如愿正在排队给秦爷爷买小笼包,听到秦怀景的话手机险些拿不稳掉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唇像是被封住了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是医生,对于生老病死理应比常人更看得透,可当她面对自己亲人离世时,还是会感觉自己整颗心揪着痛。
“我马上过来。”许如愿说道。
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继续在那排小笼包的队伍。
“老板,要两笼蟹黄小笼包,一盒要醋一盒不要。”
秦爷爷最喜欢这样的吃法,他说这样吃既能品到小笼包的原汁原味,又能品到醋味和小笼包碰撞的鲜美。
买好后,她急匆匆往医院赶去。
快走到秦爷爷的病房了,许如愿的脚步顿了顿,她有些不敢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病房里站满了秦家的亲戚,张素荷也过来了,前些天她因着秦怀景和林雨潇的事情和老爷子吵起来了,所以这几天老爷子病了她特意避着不过来,没想到老爷子这回病得这么严重。
她心里还是有些怪这个公公的,他也太偏心了些,林雨潇怀着秦家的骨肉,如今还没有保释出狱,她求他花点关系打点打点都不愿意。她知道老爷子一心向着许如愿那个贱蹄子,不知道她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看见许如愿过来了,她瞥了眼她,她手里提着的袋子上赫然写着“林氏小笼包”,她腾地一下来了气,“老爷子都病了你还好意思给自己买早饭?亏老爷子生前那么疼你,真是白眼狼。”
张素荷这话一出,在场的秦家亲戚的目光全望向了许如愿。
许如愿本不想和张素荷辩解的,但秦家那些亲戚的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张素荷在秦家这么多年,和那些婶婶侄媳关系很好,毕竟她有个得势的儿子,不少亲戚都想在她儿子手下捞一笔油水,说话自然向着她。
“素荷啊,你们家这不生蛋的母鸡还打算养多少年啊?”
“老爷子生前真是瞎了眼,不求她能为他尽孝一场,也别老爷子一走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许如愿将小笼包子放在了秦爷爷的床头柜,秦爷爷是睡梦中走的,走得很安详。“爷爷,吃早饭了。”她轻声说道。
秦家的亲戚还在那说三道四,她转过身子去直接面对她们,“我做出什么样的事了?爷爷昨天和我说早饭想吃小笼包的,我买回来了,不知这成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那些人被她陡然这阵势吓得没敢开口,但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不及那些人泼辣。
“谁知道这是你买给自己吃的还是给老爷子的呢?毕竟老爷子到底说没说我们也没人听到。说不定就是你买了想自己吃,见我们这样说不敢了蒙骗说是老爷子想吃的。”
许如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大婶她见过,好像是秦怀景二伯的媳妇,私下里和张素荷关系十分密切。
听了她的话,她有些想笑,这位二婶把她想得也忒馋些了,不过给人扣帽子的本领倒是不小,三句两句她就成了众矢之的。
“二婶,几年不见没料想你胡编乱造的本事倒是见长,昨天晚上我临走前秦爷爷特地拉着我说的还有假?不信你拉着你侄子问问看看是不是真的。昨晚你们确实不在,因为老爷子病后你们没一个人过来看一眼,个个推脱说自己家里有事。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求老爷子帮忙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家里有事了?”许如愿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在场的人无一个敢多言。
秦爷爷之前和她念叨过这些亲戚,她心里清楚极了她们的底细。家里养的孩子没一个有真才实学的,都想进入秦氏捞一笔丰厚的薪水,一个个心比天高,进入秦氏后不愿从基层做起,都想做经理,把秦氏集团当作了吃闲饭的地方。
秦爷爷花了好些年才把这些亲戚从秦氏集团肃清出去,还是止不住她们想往里面塞人。
“看见我提着个早点袋子就胡诌我不为爷爷尽孝,尽孝和吃早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不知道我吃早饭触犯了什么天条,让各位情绪如此激动?”许如愿反问起了她们。
秦怀景办完手续回到了病房,他的情绪有些木木的,好像浑浑噩噩的,不太清醒的样子。
那个二婶憋了一肚子气,看见侄子过来了赶忙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想要告状,她记得侄子和这个侄媳妇关系并不好,想着侄子应该会向着自家人,而不是一个外人。
“怀景啊,我说你也要好好管管你这个媳妇,你这媳妇嘴巴真厉害,把我们几个一顿骂,爷爷还躺在这呢,好心教育她,到她嘴里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二婶忿忿不平地说。
“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育她?”秦怀景眉头一皱,正色道。
那二婶有些难堪,硬着头皮继续讲,“我们好歹也是长辈啊,长辈的话多少也要听一些吧?再说,你媳妇可是在顶撞你妈,你总不能连你亲妈都不顾了吧?”
秦怀景径直走到张素荷面前,冷冷问她,“怎么回事?”
“哎呀,都是误会,都过去了。”张素荷面上有些挂不住,她不知怎么回事,感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