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触犯律法(3 / 4)

之动手杀了闻人政后套上自己湿透的衣服去楼下浴房洗澡,楼上交给郑南江来处理,而他自己则是下楼清洗掉身上的血迹。

地面是木板的,与真正的泥土地面之间有空隙,血水顺着地面流入地下,顺着暴雨便被冲刷散开。

木桶下方沾了泥土,是因为他把木桶放在了院子里接雨水,昨夜下的是暴雨,想要接满一桶雨水,花不了太长时间,而郑南江从楼上下来也不是真的来小解的,是为陈之放风,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身上的血洗干净,并将外面的雨水倒入浴桶补足水位。

如此一来,自然是洗清了他们身上的嫌疑,又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是古代,没有鲁米诺试剂,也没有紫外线,酚酞反应和联苯胺试验都没有办法进行,无法测出血液痕迹,基本就等于死无对证。

现有的证据不能直接证明他二人杀人,只能说明他二人只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对于如今这个社会审案,逻辑合理,证据不足他们也能强行认定这二人就是凶手,但庭渊做刑警多年,证据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虽在现代审案也有间接证据这么一说,但在本案中,间接证据过多且没有相对直接的证据,即便是串联起所有的间接证据,在庭渊的眼里,力度还是不够。

这也就是为什么庭渊要逼着他们,让他二人自己露出马脚。

理清了这些,县令将与案件无关的人原地释放,两位凶手带回县衙。

楼上的地字己号房和楼下的浴房都贴上了封条,不允许旁人进入,方便后续他们补齐证据。

回到县衙,已经过了子时。

嫌犯被关押在大牢。

庭渊被曹县令安排在西跨院居住,哥舒琎尧和许院判以及惊风与他同在西跨院居住。

曹县令为他们安排了吃食,送入房间,特地给庭渊准备了鸡汤补身体。

哥舒琎尧入府衙后,就与曹县令两人在书房里谈事情。

他到底与曹县令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他从曹县令的院子里出来后,曹县令便让人去放了伯景郁。

伯景郁一天被捆了三回,松绑后好好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问哥舒:“庭渊怎么样了?”

哥舒琎尧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怎么想的当着他的面削掉陈之的手指。”

伯景郁:“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第一想法就是砍了陈之的手指为庭渊泄愤。”

哥舒琎尧:“你觉得自己好心,可他并不会这么认为,他是一个敬畏生命的人。”

伯景郁叹了口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陈之那么威胁我,我没直接砍了他的头已经是便宜他了。”

哥舒琎尧不赞同他这个做法:“是,一时泄愤确实很爽,但背后的影响你想过没有,你是王爷,你代表了帝王家,无论你在官员面前如何威严肃穆不容侵犯,在百姓面前你都该深仁厚泽爱民如子,若不然传出去,百姓以为帝王家都如你这般嗜杀成性,那你这遍巡六州岂不是白干?意义何在?”

伯景郁道:“往后我一定规范言行,不会再犯。”

哥舒叹气。

这还未走出多远,便出了这种事,他还真不放心伯景郁。

伯景郁:“我去看看庭渊吧。”

哥舒琎尧:“今日他随我一路前来,为你脱罪也算劳心劳力,今日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对,好好与他道歉,求得原谅。”

伯景郁:“今日我确实做得不够完美,但我也没有对他做错什么。”

哥舒:“我才说完你要深仁厚泽爱民如子,如今你就忘了?爱民如子不只是说说,今日庭渊险些丧命,难道是他的错?”

若是站在帝王的角度,伯景郁确实不需要向庭渊低头,更不需要认错。

哥舒希望伯景郁能够放下架子,去求庭渊原谅,挽救一下庭渊对他的看法,庭渊确实只是一介平民,没有功爵在身也没有背景,但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平民,他与万千平民一样,都是胜国的子民。

庭渊因伯景郁的行为受到惊吓,是伯景郁的错。

因替伯景郁脱罪查案被陈之挟持险些丧命,也是伯景郁的错。

在陈之挟持伯景郁要求换人质时,伯景郁没有选择保住庭渊的性命,没有做到爱民如子,还是伯景郁的错。

伯景郁与哥舒在门外,一同敲响了庭渊的房门。

庭渊不想见他们,可许院判在场,这两个人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只能让他们进来。

看到伯景郁平安无恙地回来,想来动用私刑的他也不用遭到任何惩罚,庭渊不知道哥舒如何把他捞出来的,他也不想知道这些。

嘴上说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事实并非如此,这句话只是一个口号,用来笼络民心的。

伯景郁关心地问:“先生身体可好些了?”

庭渊:“多谢王爷关心,没什么大事。”

伯景郁弯腰行礼:“先生请受我一拜,今日让先生落入险境,实在抱歉。”

庭渊语气散漫地说:“王爷不必道歉,你不是都为了我砍了陈之的手指报仇了吗?”

面对庭渊这样的语气,伯景郁还真有些应付不来,从前再如何,庭渊对他的态度还是有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