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雨夜命案(3 / 4)

,官员是否清廉等。

天巡院主调查,监察院主监察天巡院和典司院是否公正客观,而典司院则是沿途记录天巡院和监察院的言行举止,三人形成互相监督的关系。

在这样严密巡查制度中,加之官员在同一处州不能超过三级,因此很难形成派系,官员之间多数都是半路搭档,能够有效地监管各级官员,不容易出现滥用职权的情况。

如今在这官道的客栈里看到这么一幕,伯景郁和惊风很难不被吸引注意。

惊风想去搀扶,被伯景郁摇头制止。

此时他们隐藏了身份,不便插手此事。

惊风属于皇家近卫,是武官,无权插手文官的事情。

由普通官差押解的必然是文官,武官押解由军/队兵役负责,这两者明显有区分。

伯景郁虽有郁王的腰牌,但这种事情他也不便插手,身在帝王家,他也不可随意插手地方上的事情,京州由帝王直管,他作为帝王家的人,自然可以随意插手,但出了京州,他想要管辖地方的事情,就需要依靠旨意和凭证。

京州内多是皇亲国戚算家事,京州外则是国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本朝最尊贵的王爷,也要依制度行事。

另一名官差在门外抖落了身上的雨后进屋,将摔倒在地的囚犯拉起,和动手的官差说:“行了,这也不是他故意的,就差这么一两步就下了雨,谁能预料的到。”

小二见其中一个官差脾气不好,说话也放尊重了一些,“二位官爷是用饭还是住宿?”

“都要。”

小二问:“本店还有地字号和通铺,不知二位官爷要住什么样的?”

“一间地字号房。”带着囚犯住通铺不合适。

想着都住客栈了,顺带打打牙祭,“好肉好菜上些。”

小二给了钥匙,笑着说:“好嘞。”

态度较好的那位官差道:“帮我们准备热水,让我们洗个澡,有干爽的衣服也给我们找两身。”

小二:“官爷放心,我这就让人准备。”

不等小二问他们要在哪里用饭,二人就已经在堂中找了个角落坐下。

那囚犯根本不能上桌,只能在一旁角落地上坐着,像是一路走来早已习惯。

许院判作为医士,看着这一幕叹气,“这走起路来也不知得多疼。”

惊风顺着院判的视线看过去,那人手脚都被磨得皮肤溃烂,“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

伯景郁道:“既是押解上京,想必罪行不轻,又何必同情。”

惊风一想觉得也是,问伯景郁:“公子,你要洗个热水澡吗?”

伯景郁点头。

惊风:“那我让小二安排。”

赶来一天路,风尘仆仆的,不洗个澡他睡不着。

饭后伯景郁和许院判先行上楼,惊风要去找小二安排沐浴一事,又要去后院喂马,便没跟着他们一起上楼。

房间连排,伯景郁住在最中间,对面还有三间房。

外头暴雨,夜色漆黑,四处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后院拴马的地方漏雨严重,马草全都打湿了,伯景郁最是宝贝他这匹良驹,惊风同客栈小二商量,给踏雪换个干净的地方。

小二也是觉得稀奇,头一次见还要给马安排干净屋子的。

不过他做伙计多年,也是头一次见通体雪白的马,想来同行的公子并非凡人,他也依着惊风的意思,给马换到了柴房里。

柴房里堆的都是柴火,屋顶是瓦片,不漏雨,倒也能满足惊风的要求。

又去找了干净的马草拿来喂马。

惊风原想上楼去陪在伯景郁的身边,谁知马草递给小二,小二喂马马不肯吃。

惊风有些无奈,这匹马伯景郁过于爱惜,平日里都是他们几个近侍谁有空谁喂,这倒养成了它认人的毛病,莫说是喂养,旁人就是牵都牵不走。

许院判肚子不舒服,下楼去了茅房。

伯景郁一个人在房中休息。

惊风想着等会儿喂完了踏雪,再伺候伯景郁洗澡。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客栈,最终被雨声淹没。

伯景郁距离叫声来源最近。

他开门查看情况,看见对面房间的门敞开。

走进房间,就见脾气不好的官差倒在地上,而在他不远处的桌边,那位囚犯脖子乃至前胸的衣物都被血染红了,桌上放着一把沾了血的刀。

他弯腰试探了一下官差的鼻息,还有气。接着又去试探了囚犯的鼻息,没气了,伤口还在淌血,伸手蘸了一点抹开,还是热的,颜色鲜红,这是刚死。

伯景郁拿起这把正准备查看,身后便响起了尖叫声。

“杀人啦,杀人啦——”

一名中年男子吓得面色苍白,连滚带爬地边跑边喊,险些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伯景郁:“?”

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人喊什么,而是专注于眼前这把刀,这就是凶器,并且是官差的刀。

一个要被押解上京的囚犯,为什么会被杀害在房中?

这是官差的屋子,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屋内一切都是正常的,伯景郁能够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