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回京的第四日见见老朋友, 闲散文官、还有京城中的富贵闲人、家教良好算是童年玩伴的小衙内、小吏中有趣又干练、禁军教头等十几个人。
只是对自己这三个月的经历讳莫如深。
第五天装模作样的去大朝会上当壁花,大朝会之后陪着六哥吃饭。收到章惇派人送来的武德司地址和一些更详细的章程,回家继续狂写回信。
萧远山暗中盯了两天, 突然出现:“你就只顾着吃喝玩乐吗?”
魏长史吓得尖叫:“啊啊啊啊!你怎么敢不经通报就出现。”
谢璀等人冲进屋里, 松了口气:“郎君?”
林玄礼挥挥手:“没事。他就喜欢埋伏在我身边悄悄出现, 魏长史还没适应。”
谢璀盯了这个神秘人士一眼, 退出书房。
“我爱习武。但这点爱只够支撑早上一个时辰练招式, 晚上一个时辰练内功的,现在公务繁忙,怎么可能像过去那样一天五个时辰。”林玄礼伸了个懒腰, 骨节一节节舒展,写了一上午的回信, 骨头都累了:“你去沐浴更衣, 回来坐在这儿陪我,晚上为你接风。武德司亲从官你干不干?”
萧远山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官职俸禄那算个屁:“要我杀谁?”
林玄礼心里早就有一个想杀掉的清单,再加上六哥扔过来的清单, 真够忙半年的:“我奉命清剿朝野之间门为祸一方的败类,还真不少。过几日启程去少林寺弄人来用。人家是天下第一大寺,高手如云,又以武林正统自居, 理应差人来。”玄慈还犯了两件事,我都有把柄,这可真是好大肥羊。
萧远山确实需要彻底洗个澡,路上遇到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杀了,弄脏了衣服, 幸好穿的是黑袍不显脏。出门前忽然说:“你把玄生忘了。”
林玄礼一怔,才想起来玄生是谁,这不是我那虽然教的不咋地但学不会是我的问题,他武功性格很好的少林武僧吗:“啊!!忘得彻彻底底!魏长史,你怎么不提醒我?”
魏长史肃然:“郎君回府才五日,哪里顾得上一名罪人。况且他是被娘子用药拿住,两个月前送回来关在别院佛堂里。郎君是不是把慕容复夫妻也给忘了?他们夫妻俩还在城外田庄里,戒备森严之处。”
林玄礼若有所思:“我那个小破庄子也算戒备森严?我去住的时候,哪个月不亲自抓几个小偷?”
魏长史:“其实是娘子的意思,娘子叫下官请示郎君,要不要将他们夫妻二人接来王府居住。娘子说她很思念王姑娘。”
林玄礼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按理说自己也该长胡子了:“娘子可不会这么说。你依她吩咐办。”
魏长史心说,娘子的原话是:可惜不能只将本家妹妹接进府里,同玩同乐,非得带上一个累赘的男人不可。虽然是为了郡王的声誉着想,也叫人不敢细琢磨,郎君不和慕容复交朋友,哪能认识他的妻子?莫非是娘子认识哪位王姑娘,看不上她的丈夫,又不愿意郡王生出别的念头吗?“遵命。”
郡王赶紧去见玄生大师,走到门口又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解药,但已经被看到了,硬着头皮过去:“我刚回来不久,诸事繁忙,才有空来见大师。大师一向可好?”
玄生武功被药拿住,武功全部被封在体内,像个普通和尚一样打扫堂前落叶,擦拭存放的金银铜各色佛像,每日诵经拜佛,喝茶吃饭,竟也算安闲自在。撂下笤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脱困了。”
林玄礼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嗯。有些巧妙的机缘,先是在外当差,回来之后稍有空闲立刻来见大师。”
玄生本以为他会拿来解药,但如果没有也算了。出家人随遇而安,朝廷里本来就没有好人,这不意外,他之前装的还挺好,看走眼了。拾起笤帚继续扫地:“郡王什么时候放贫僧离开?”
林玄礼发了一会呆:“我听人说,大金刚掌在百年之内,只有玄慈方丈一个人练成了。你并没练成。”
“确实不假。”玄生坦率直言:“少林绝学只有几门功夫可以传给少林俗家弟子,外人非但不许学,就连见也难得一见。朝廷旨意,方丈师兄不敢违抗,贫僧尽心教授,郡王练得成或练不成,要看个人天赋根骨,怪不得别人。”而你,99.99%练不成劈空神拳。
林玄礼哈哈大笑:“好!你倒是直率。”他伸手在落叶堆中拾起几片叶子,做了个少林绝学·拈花指的起手式,抬手一挥,气劲裹挟着落叶,直接割断了佛堂前光滑柔软的七彩经幢。
没错,萧远山目前为止就教了一招,他练得水准呢,按照萧远山的评价是:但凡是只猫都能躲过去。
“拈花指!玄渡师兄也被你骗来了?”
拈花指是一向颇为阴柔的功夫,算是一向软功,练成后手指若佛手婀娜多姿,但三指一捏,天下至刚至强之物都能随指捏碎。
林玄礼牢牢拿好反派剧本,反正少林都爱他们掌门,我已经是反派嘞:“大师不必多问。本王受官家差遣,勾当武德使,奉命重置武德司。过些日子要去少林一行,到时候还请大师陪同。”
玄生:“阿弥陀佛,少林不仅会阳奉阴违,更不愿意成为朝廷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