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心说这倒不错, 该知道的就能知道,不知道的都不知道。原以为你要带着慕容复回去复命,抓不住老子抓了儿子也差不多, 看了信件才知道,你的时间竟也紧迫。
章援也不说答应, 也不说不答应,反而说:“外臣颇通医术, 王爷若不嫌弃, 请引我前去一观。”
耶律弥勒奴面带为难:“这个嘛…嗯…”故意看了一眼玄慈。
玄慈立刻去点他穴道。
“章大人既然有意悬壶济世, 不如先给本王看看脉象如何。”
章援只懂一点点, 十一郎装他也就跟着装, 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往寸关尺上一搭:“咦?……嗯。”
林玄礼以眼神示意:我这里基本很稳。
章援跟他不熟更没有感应, 回以迷茫的目光。
林玄礼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以眼神示意:都在按计划进行。
章援看懂这个, 点了点头, 收回手:“王爷身体强壮,气血充足, 休息的很好。只是脾胃略有虚弱,神思劳顿,夜里睡的不太好。外臣开个方子,睡前念诵《金刚经》即可。”
“哈哈哈哈!果然神医!”林玄礼站起来, 语气比平日里更粗更生硬:“章兄,请。”
“王爷请。”
到了东厢院,正房自然是他住着,厢房门上上着锁,开了锁往里瞧,满头珠翠天姿国色的大家小姐坐在旁边, 一双玉手掩面哭泣,还没看到她的脸,已经十分美了。
章援看了一眼,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立刻移开目光,严肃质问:“这位姑娘是你们契丹人抢掠来的?不能这么干!我要禀明官家!”做戏做全套也不要害人啊!本来十一郎人品是很好的,不能因为冒充契丹人就去烧杀抢掠。还是在大宋境内祸害百姓?这次我可要弹劾了。
玄慈:被我大宋官员的道德感动到。
王语嫣:“你是谁?”朝廷官员?你们知道表哥想要复国了?不可能,表哥这件事机密到没什么成功的可能性。那是想要掠夺姑苏慕容的财富土地?玄慈方丈大概不会为了这种下作的理由做走狗。
耶律弥勒奴又露出那种阴冷偏执的嗑CP的微笑:“章大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只是给CP按头而已。而且慕容复什么都做不了。
章援气呼呼的问:“阁下和大宋的遂宁郡王是一类人,百无禁忌,肆意玩闹,不惜以身试法,没有个为人臣子的样子。法度严明,恐怕将来要铸成大错。官家能赦免他一次两次,难道永远不怪罪他?”
“妈的!他一次把我骂了两遍!(契丹话)”弥勒奴·林玄礼忍气吞声:“十一郎肆无忌惮,那是被宋主宠坏了。本王倒不敢放肆,这位姑娘是我安达在江南结识的女子,他们两人已经私定终身,只等回去就成婚。”
章援问:“小姐,果真如此吗?本官是皇帝钦差,你如果要回家,我即刻派人送你回去。”
王语嫣还在等安顿下来,悄悄给表哥注入一些内力帮他脱困,这话也是她早就想听的。点点头:“是。”
章援顿觉脸红,扪心自问这不是他乱想,门上挂着锁,开了门就看到一位绝色美女捂着脸哭。什么头脑才能想到这是伙伴留下的遗孀而不是抢来的美女?“那这门上的锁是什么缘故?”
林玄礼开始瞎编:“……南朝没有这种风俗么?把病人的房门锁住,就能锁住魂魄。”
章援又问:“那么,王爷的安达现在何处?”
林玄礼走过去撩开帷帐,有位美男面如白玉,肌肤白的血管清晰可见,脸上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穿了一身契丹白袍,被修到齐肩长度,看起来更显单薄憔悴,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王语嫣只看了一眼,又掉眼泪。
章援不得不作揖道歉:“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王爷莫怪。”
林玄礼却不说话,只是用扇子啪的在他胸口打了一下:“哼。你试试把他治好,要是治好了就不怪你。本王可是很看重这位安达的,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把你赔给我我也不依。”
玄慈出声制止:“他没有性命之忧,王爷不必担心。”保护我方所有正直的爱国人士。
章援看了两位蒙面僧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新爱好,不重要。
过去摸了摸脉,怎么评价呢,从他粗浅的医学水准来说,这人还有一点脉象,哪儿都亏欠,极其虚弱,脉象断断续续,目前还没死,之后有点说不准:“得静养。”
林玄礼递手帕给王语嫣,她的手帕都哭的湿透了,柔声劝慰:“姑娘,你不要哭了。等他伤势稍好一些,我替你们主持婚礼,叫你们拜了天地,生同衾帐死同穴。我平生最爱看有情人终成眷属。”下联是:CP粉近距吃糖。
王语嫣又气又恨又很期待,没要他的手帕,以手掩面,勉强说:“多谢王爷。”
唉,这可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没有这件事,表哥到死也要惦念着他的复国大业,不会娶我。可我想要嫁的是健健康康的表哥,如果要这样才能达成心愿,宁可不必。
林玄礼满口胡扯:“他还有救吗?安达与我朝夕相处十多年,他忽然重伤,我的马也被人打伤,本王心中十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