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有一个此生势必达成的目标——把乔峰拉下帮主之位, 赶出丐帮。为此他多年来仔细监视帮主,可恨,就没找到任何一条违反帮规的事。
现在有个机会达成目的, 也不担心乔峰从此后飞黄腾达, 像当年的狄青那样光耀门楣。丐帮这个出身,比刺面的贼配军还差, 那些官员更是挑剔刻薄, 不出两个月就能让乔峰不堪受辱愤然离去。到时候丐帮可不会重新接纳他!
想到这里, 情不自禁的要笑出声。
但本月之内,两次拜访都被郡王府拒之门外, 让他有了一点危机感。
和门子打听情况:“怎么,小王爷心情不好?”
他哪能有什么事忙,他这辈子就是吃喝玩乐。
门子听到什么就说什么, 从鼻梁里哼了一声:“郎君心情好得很。枢密院新排演的战阵,和我们王爷堪堪战了个平手,官家龙颜大悦,厚厚的赏下来。郎君心里欢畅, 大摆宴席, 往来的都是王孙公子,翰林学士。你一个叫花子, 还想入席?”连我们每人都加了半只烧鸡一瓶酒!
全冠清安慰自己:好, 现在这话是对我说的, 将来就是对乔峰说的。
门子认得他是谁,听过侍卫大爷们议论他没什么真本事。补充了一句:“郎君吩咐咱们了, 要是乔峰乔帮主的本人,乃至于他的使者带着书信礼物前来,要小心翼翼的接进去, 当做贵人服侍。万不可失礼。”
全冠清在破防的边缘挣扎回去,点点头,不说什么就离开了。
门子觉得他没本事只是骗饭:“哥几个,抬水来洗地。”
回头去禀报郡王:“那个臭不要脸的叫花子又来骗饭吃,按您的吩咐,已经被赶走了。”
林玄礼刚接完圣旨,正在不明所以的挑衣服准备出门,旨意上叫他出城去迎接高僧,很奇怪,谁都知道他跟着老婆信了道教。而且六哥也不是很信僧道,什么和尚,好大的脸,敢让我亲自出城五里迎接。耽误我连开天趴体,畅饮庆祝:“知道了。”
放弃掉闪闪发亮的浮夸绣花套装,拿了一件家常的青罗衫,戴了黑纱便装帽:“就这样吧,牵一匹马一起去,迎接高僧。多带点水,今天太热。”
城外五里长亭,亭边垂柳,天气热的只有蝉鸣犬吠,连一丝风也没有,赶车挑担汗流浃背的汉子到时不少见。
林玄礼和带出门的谢璀一起,躲在长亭的阴凉下,内力虽然能提高人类耐寒和耐热的能力,他现在距离中暑还有些距离,只是思念绿豆凉糕和冰窖里的葡萄美酒,以及在井水中浸泡的冰凉甜脆大西瓜。
“谢璀,你盯着点。我先打坐消磨时光。”
谢璀站在旁边应了一声,捧着水袋又喝了几大口,出去寻了个小树枝戳在地上,在地上划了一道,用以看时间。
城外没有报时的晨钟暮鼓,夏季天又很长。
谢璀给柳荫下拴着的匹马喂了点水:“郎君,咱们等了两个时辰了。现在申时中。(15:00—17:00)”
林玄礼缓缓睁开双眼:“再等一会,天黑了再回城。好饿。”
只带了多放糖和油的绿豆糕,以及又酥又脆的杏仁桃酥,在这个炙热的天气里水分越低越不会变质。旁边的散落的民居有卖吃食的小铺,只是苍蝇太多,令人不安。
天边缓缓走过来一个行脚僧人,带着斗笠,穿着僧服,穿着草鞋。走到长亭旁边,进亭子乘凉。
谢璀上下打量他,这中年和尚浑身上下只背了一个小包袱,赤手空拳,连一根木棍也没拿,看起来是从很远的地方走来的,草鞋磨损的有些严重。
僧人:“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远行至此,想要讨口水喝。”
谢璀从兜里摸出几个铜钱:“那边有许多民居,你去买些茶饭。不要打扰我们。”
林玄礼无聊的快要炸了,现在急需抓人聊闲天:“给他拿袋水。和尚,我吃剩的点心你介意么?没用猪油,用的是奶油(黄油)。坐下陪我聊聊天。”
僧人:“多谢施主,敢不从命。”接过水袋拔掉塞子,仰头倾入口中,并不接触袋口。
林玄礼问:“和尚贵上下?从哪儿来?往哪里去?”
“贫僧玄生。奉师兄之命下山,到京城去。”
林玄礼掏出一小盒话梅,扔嘴里嚼嚼,有点惊讶;“和尚不应该说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么?”他这才发现,如此炎炎夏日,他的青罗衫被汗湿透贴在身上,夏季特有的黏黏糊糊,这和尚身上却一点汗水也没有。
玄生耿直的说:“贫僧的行程无需避人。”
谢璀忍不住笑了一下。京城的和尚流行打禅机,有话不好好说,还想趁机敲别人脑壳。
林玄礼问:“你倒京城找谁?京城里各色人等,我都认识。”
玄生吃了点心,连最后的点心渣一起倾入口中,喝了半袋清水,想也不想:“遂宁郡王府邸,应该不难找。施主慈悲。”
林玄礼讶然,琢磨一下他的内功深厚程度,再想想玄字辈:“大师是从少室山而来么?”
玄生觉得别人听到自己的法号,就应该猜到了。“正是。”
瞬间一切都说得通了!
林玄礼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