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上医馆的门,时舟开始犯愁:“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一个个都逮着我们医馆说亲呢?”
红娘子道:“时大夫,这还有啥好疑问的?咱这医馆个个都是年轻男女,且个个没成家,自然让人家逮的机会,觉得有银子可赚了。”
红娘子指指时舟:“你说不成,不是还有他》他说不成还有云英?她们怀得就是这么个心思。这些个老虔婆,哪个不是人精?就是因为这个,才盯着咱们不放松呢?”
光大游山这么个地方就有十来个媒婆,大游山又有多少适龄的男女够她们分的?
如今突然发现半山医馆个个都是适婚女子、男儿,还不得拼命逮咬一口啊?
这男人可是能娶三妻四妾的,没有适婚的男子,那给大富人家当妾,给权贵人家娶三房四房,这不都是法子吗?
红娘子想着长叹一声道,“哎呀,在京城好歹还有主人家挡一挡,但是这种乡下地方,不嫁人的女子可是要遭人说瞎话的。”
时舟听了红娘子的话之后,她忍不住挠了挠脑门,:“啧,这也确实很烦人,实在不行,我就在大游山找个需要讨生计的夫婿,如此以来,既能帮我挡了外头那些媒婆,又能让我堂而皇之地继续行医了!”
时舟说完,红娘子傻眼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时舟,“你说真的假的?你这样,就不怕我主子过来杀过来?”
时舟看着红娘子道:“我跟你主子又不是主仆,我与他之间不过是医患关系,如今我跟他也能和平相处,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杀过来找我麻烦?世俗的规矩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而我无父无母,这婚姻大事,自然我自己说了算。”
她想了想,又道:“世俗觉得不合规矩的话,找个媒婆操持一番倒也不错……”
红娘子:“啊——坏了坏了,大事不好了!”
红娘子说着,转身跑去自己的屋内,拿出纸笔,开始给她主子通风报信,这样下去还得了?
时舟原本是说着玩的,但是越说她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只不过若是许了正经人家的话,只怕人家家中父母不肯答应女子婚后抛头露面,那她还如何行医?
但有一个法子可以做到完全!
当日下午时舟带着百里倾去本地的人市,想买个身高体壮容貌还说得过去的壮丁回家,既能帮她挡外面那些人,又能帮医馆干活送药,简直是一举多得!
红娘子鬼鬼祟祟跟在时舟身后,整个人都要疯了。
时舟竟然正儿八经挑选男人啊啊啊啊!
时舟确实是在认真挑选,只是身边有个百里倾做对比,那人市的那些男子便不入眼了。
时舟不满意,空手而归。
百里倾路上说:“里面的人牙子不是说了?等改日大集再去挑选,你也不必着急,你好歹是替你自己找夫婿,总要挑个能干的才行。”
时舟:“可不是嘛。力气得大,能扛得动药材,必要的时候,还得能背人跑,要不这上山下山,跑一趟够呛。”
百里倾:“这倒是。”
他问:“你的银子还够买个丫头?”
时舟顿时警惕地看着他道:“够买也不能给你买,这可是我赚得银子,你的月钱可不够买丫头,更何况你买来的丫头也得给人月钱,给人饭吃,给人地方住,你让她住哪?若是住我的医馆,那你得付我银子。”
百里倾皱眉:“你我师兄妹一场,你竟然跟我讲究到这个份上!”
时舟操着手:“你我可没多少师兄妹的情谊,你在医馆看诊,我还是付了你银子的,哪有情谊可言?”
百里倾:“……”
二人一起回半山医馆,百里倾冷着脸不说话,那些媒婆也实在是烦人。
红娘子提起回到医馆,拿杵子捣药,一边捣,一边那眼睛瞅着时舟,心中十分惶恐,主子若知道时舟在大游山如此无法无天,定然会生气。
只是,不知主子的生气对象是自己,还是时舟。
百里倾赶走了一个媒婆后,气势汹汹地进屋,他问时舟:“师妹,若不然,你我二人假作夫妻,如何?”
时舟正在记录《问诊录》,听了百里倾的话之后,她微笑着抬头:“滚。”
百里倾转身就走。
这次,他走到了红娘子身边:“我本来是瞧不上你的,你牙尖嘴利,十分招人厌烦,但跟那些个老婆子比,你到底养眼些。你可愿跟我假做夫妻……”
话没说完,红娘子手里的石杵差点捣瞎百里倾的眼睛。
百里倾急忙逃走了。
最后,百里倾的视线落在了正被媒婆游说的云英身上,跟时舟和红娘子比,这云英的脾气还是好,哪怕不愿意,也不会像那二人一样凶悍。
云英好不容易敷衍完媒婆,已经是一脸菜色了。
于是百里倾走过去,对云英拱手,小心道:“你看,你我二人备受这些婆子困扰,防不胜防,长期以为,怕是身心疲惫难以做事儿。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上回那野丫头说得有些道理,只在大游山如此假扮,往后离开大游山,旁人也不知道。”
云英瞪着眼,嘴唇都在颤抖,这个人在说什么呢?
百里倾继续道:“更何况,若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