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两名卫兵从礼拜堂大门离开。
林赛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抵达小镇,以及卧病在床的两天,接触过的人只有面前的修女。
两名卫兵能明确地找上自己。
显然是修女将他的信息告知了这里的领主。
那么为何在卫兵找上门后,修女违背之前的选择,把林赛拦了下来?
年迈的修女一眼就洞悉了林赛的困惑。
她走到主祭台前,收起先前祷告用的文书,然后以不徐不疾的语速解释道:
“安瑞是这座镇子的管理者,无论如何,你的存在需要让他知道。但一位年轻的觉醒者,应该有自己选择道路的权利,而非懵懂地被人带领上战争的道路。”
战争的道路!
林赛若有所思,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位领主先生,难道是一位热衷于战争的觉醒者?”
修女摇了摇头:
“他是一个骄傲的好人。”
“但和所有战争学派的人一样,他更习惯用自己的武力来解决问题。”
战争学派……
只听到这个名字,林赛也能猜得到对方擅长什么。
他见过的律法骑士,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典范。
觉醒者由战争这种技艺出发,并锻炼升华出超凡能力,恐怕很容易变成修女所说的那样。
林赛思考之际,修女突然向林赛自我介绍道:
“孩子,我的名字是红月。”
然后,年迈的修女罕见地犹豫了几秒。
她的眼神仍然没有波动,但接下来对林赛的询问,却等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愿意成为我的教子吗?”
听到这句询问的下一秒,林赛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叫林赛,我愿意成为您的教子!”
“好,你以后仍叫我嬷嬷。”
林赛的教母微笑着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里也出现欣慰的色彩。
不过她控制情绪的能力非常厉害。
这一幕很快消失,修女也起身带着林赛往教堂后院走去。
“林赛,跟我来。”
林赛跟着修女来到后院。
他们打开一间上锁的房门,后面通往教堂的地下。
修女并没有立刻带林赛进去。
她从隔壁拿来一根烛台,将其点燃后,又等待了片刻,才和林赛一同走下地下室。
穿过一段并不算长的土制阶梯,会发现教堂地下隐藏着两个房间。
左边一扇坚固的铁门被人用铁链锁死;
右边则直接敞开,能看到里面和所有的地窖一样,存放着过冬的物资和食物。
林赛好奇地问道:
“嬷嬷,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需要我搬什么东西上去吗?”
林赛的教母仍旧保持沉默。
她走进右边,取出一枚金色的钥匙,打开了放在地窖角落的一个木头箱子。
林赛探头看过去,箱子并没有装满,或者说空荡荡的。
只有三颗坑坑洼洼的血色石头放在里面,不做说明的话,他可能会以为这是操作失误的磨脚石。
“血石。”教母将颜色较浅的一枚拿出,放在林赛手上,“闭眼,仔细感受。”
林赛听从指导。
然后他便察觉到,一股特殊的源质,从血石里流入他的身体。
林赛第一时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等教母将血石拿走。
他查看自己的状态栏,才愕然发现红色的【疾病——感冒】字样,竟然已经消失了!
再看教母手上的血石,那一抹红色也比之前暗淡几分。
“咳,咳咳。”
林赛习惯性地咳了两声,喉咙不痛不痒。
他真的好了!
“人们敬畏死亡,认为死亡有治愈疾病的能力,血石便是这种治愈能力的体现。”
修女适时地做出解释。
她将刚刚取出的血石拿着,重新锁住箱子,然后牵着林赛的手,返回地面。
“但来自死亡的力量不能被滥用。”
“除了在特殊场合与非他不可的必要时刻,血石应当被封存起来。”
林赛很肯定,自己的感冒绝对不是什么必要时刻。
那么唯一的解答只可能是前者了。
“刚才是什么特殊场合吗?”
林赛的教母用温和的语气解答道:
“你成为了我的教子,加入了我的学派,这就是特殊场合。”
这件事似乎让红月女士非常开心,她继续对林赛诠释起她们的教义:
“我们敬畏死亡,并以此为学派的名称。”
“你今后需要谨记此条,不可漠视与亵渎生命。”
林赛认真点了点头,随后又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加入学派不需要做什么仪式吗?而且为什么是学派,不是教派?”
她的教母回答道:
“敬畏在于内心,而非仪式。死亡更是如此。”
“因为我们不信仰它,而是敬畏它,感受它,参悟它,所以便是学派,而非教派。普通人对死亡有信仰上的偏执,面对大众,学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