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世民的老婆孩子团,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四位大佬也回过神来。
不出意外的话,李让献上的宝贝便和农事有关了。
但这个东西究竟对农事有着什么样的裨益,才能被李世民都看作宝贝?
搞清楚了宝贝和农事的关联,几位大佬的心中的好奇反而越加隆重了,恨不得当场就让李让赶紧给他们演示。
但李世民都没开口,他们也不好越俎代庖。
望着几个心腹脸上的好奇之色,李世民也不再耽搁。
朝宫人吩咐道:“去牵牛来!”
“牵牛?”
四人将目光看向两个宫人抬着的木头架子,皆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是展示宝贝的用处吗,怎么又要去牵牛?
难道这宝贝还需要牛才能催动?
话说,这玩意儿不会是犁吧?
一时间,几人心里都逐渐有了猜测。
但他们怎么看,这玩意儿也和犁相去甚远啊。
似是看透了几人的心思,李世民笑道:“此物名叫曲辕犁,乃是耕田所用。”
得到了李世民的亲口确认,几人不由得面露狐疑之色。
长孙无忌走到曲辕犁前,左摸摸右摸摸的研究了一番,面上的狐疑之色更浓。
“这是犁?”
“这么小,能好使吗?”
长孙无忌上手了,房玄龄和唐俭魏徵也不闲着,四人围绕着曲辕犁便展开了讨论。
房玄龄眯起眼睛露出一副权威专家的派头道:“这犁太小了点,分量也不够,只怕入土不深,且看起来不甚结实的模样,真能用来翻地?”
房玄龄的结论出口,顿时引得三位大佬赞同起来。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四人研究犁,也不出言解释。
他相信那骊县县令还没胆子骗他。
至于李让,则更是不会出言自讨没趣。
事实胜于雄辩,他说一万句,也不如让几人亲眼看看曲辕犁的实际效果。
如果曲辕犁不是出自他手,他也会觉得这曲辕犁不如直犁顶事儿,人家直犁体积摆在那里呢。
这曲辕犁看着就是两根木头架子,如果不说,谁能想到两根木头架子能用来耕地,还是深耕。
在几人的指指点点中,宫人很快牵着三头牛和一架直犁来到了田埂边上。
李世民朝李让努努嘴,示意他该干活了。
李让会意,从宫人手上接过枷担和犁便牵过来一头牛开始驾犁。
与此同时,两个宫人也也开始驾直犁。
房玄龄等人围绕在李世民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李让的动作。
李世民笑道:“有对比才有高下,咱们群臣今日且看看,究竟是李家小子弄出来的犁好使,还是咱们用了几百年的犁更胜一筹。”
几人说话间,李让已经驾好了犁,转头看向李世民问道:“陛下,既然要比,可要规定时间?”
闻言,李世民点点头:“便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吧,朕倒要看看你这一头牛拉的犁,究竟能快到什么程度。”
李世民话音一落,便有宫人点燃了信香。
见两个宫人也架好了直犁,李让挽鞭抽打在老黄牛屁股上,拖着空犁朝另一边走去。
大约一亩半的地,三头牛,两架犁,很快就能搞定。
李让走到另一头站定,李世民清朗的声音响起:“开始吧!”
“吒~”
李让一鞭子抽在老黄牛屁股上,老黄牛便吭哧吭哧的闷着头朝前走。
架直犁的宫人也动了起来,手中的鞭子抽打在老黄牛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甫一上阵,便高下立判。
无他,李让的犁已经到了终点,身后的犁沟又深又直,而直犁这边,才走到一半的路程。
尽管直犁的犁沟宽度足有曲辕犁的三倍宽,但别忘了,李让这边只有一头牛。
房玄龄,长孙无忌,唐俭,魏徵,四人面上露出震惊之色,随后不约而同的朝李让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走着走着,忽然就变成了小跑。
长孙无忌来到李让身前,不由分说的将他挤到了一边:“李小子,让老夫来试试!”
房玄龄则是不顾形象的蹲在犁沟边上,双手不停的扒拉犁沟里的土块,扒拉着扒拉着,整张脸都激动得胀红起来。
“小小一架犁,竟能入土如此之深,尺子,快去拿尺子!”
房玄龄忽然大喊出声,急忙吩咐田埂边上的宫人去取尺子。
唐俭和魏徵也是一脸凝重之色的来到房玄龄身旁蹲下,感慨道:“果真是一件宝贝,好宝贝啊。”
李世民慢条斯理的走过来,面上是一片风轻云淡之色,但紧紧握住的拳头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脸色那么平静。
宫人不敢怠慢,急忙寻来尺子递给房玄龄。
房玄龄接过尺子便放入了犁沟之中,双手都因为激动的情绪颤抖起来。
“沟深一尺余三分,一尺余三分!”
唐尺一尺二十三分,一尺余三分便是二十六厘米。
房玄龄倏地的起身,面露狂热之色,大笑道:“一尺余三分,深耕,从此我大唐的土地皆能深耕了,哈哈哈,天佑大唐,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