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所及，视线被粗如蛇蟒的粗大电弧所占据。耀眼的闪光几乎要烙在视网膜上。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气味。大量的氧气在高压电流的作用下，变成了臭氧。

电流的释放只持续了短短数秒。变电站的漏电保护就自动切断了供电。

但即使如此，肆意放电的高压电弧依旧造成了恐怖的杀伤。

有可燃物被点燃了，幽幽的阴燃着。李牧将手中的高能电池扔在了地上，缓步的行走在灰烬飘飞的地面。

作为容器的眼睛依旧悬浮在半空之中，但已经是强弩之末。

它还未彻底的释放威能，便被多道高压电弧持续命中。若是单纯的电弧还不至于造成毁灭性的杀伤，但再加上李牧的灵能便完全不同了。

位于天空之上的存在无法再感应到异种灵能，缓缓的重新隐没回天空之上。

未等眼睛彻底的消散，李牧一把将其抓住，握在手中。

腐蚀性极强的残留灵能让他感觉自己就仿佛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煤炭。

【检测到物品，提取中...】

一串蠕虫一般的文字出现在了视野的下方。

原本就十分虚弱的眼睛突然就仿佛回光返照了猛烈的挣扎着，铁钳几乎无法夹住它。

【目标抗拒中，是否消耗源质强行转化？】

果然，如他所料，放逐之界同样能够转化这件承载了达罗毗茶力量的容器。

李牧点了确定，最近杀戮积存在放逐之界的源质迅速的消耗，就像接上了抽水泵一样。

现在李牧发现获取源质变得越来越困难了。一是主要的敌人变成了第四能级的觉醒者，他们灵魂之中的源质大部分已经被转化为了灵能。二是李牧自身的灵能变强了之后，击杀敌人，会造成大量的源质逸散。

就如这次的战斗，混杂了灵能的激荡电流几乎将所有的源质都蒸腾一空。

所幸这个容器就是最大的收获。

很快，容器就化为灰烬，随风消散在了他的掌心。

【破妄之眼：窃取自灵魂之主的力量，让你的视野超脱凡类。】

十分突兀的，李牧的双眼涌出一阵几乎要将双眼冻住的寒意。若非他修炼了神目气法，双眼的坚韧程度远超常人，还真不一定能不露声色的忍受这刺骨的寒冷。

片刻之后，这股寒意才缓缓的散去。

在修炼了神目气法之后，李牧的目力本就已经超出寻常觉醒者许多，在得到破妄之眼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能够看到的变得更多，甚至不再依赖于通过接受光来观察世界。

双手握着大灭之刃，一倾刀刃，便有一道毁灭性的大灭之焰汹涌而出，吞没了一辆镇爆车的残骸。

在熊熊的黑色烈焰之中，残骸迅速的化为飞灰，一个身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从大灭之焰中冲出来。

他只来得及冲出数步，就化为灰烬，在地上留下几个黑色的脚印。

街道两边残存下来的治安员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生怕吸引了李牧的注意力。

他们认出了被烧死的是谁，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巴巴纳克。

......

......

李牧拿着一块碎布，擦拭着大灭之刃。在他的视野中，大灭之刃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它的周围环绕着一圈光晕，一枚由无数文字组成的符文正在大灭之刃的刀身之上呼吸闪烁。

这正是破妄之眼的一个效果，能够直接穿透凡物，看见灵能的辐射而出的辉光。

在他的目光之中，沈落雁与李梅外放着层层的光圈，每一层光圈就相当于一枚圣契。尤其是沈落雁足有数十层。普通的觉醒者绝无可能拥有如此数量的圣契。

“天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这个问题已经在心中憋了许久。

“那是钚之子。”黑蚀漂浮在了沈落雁身侧，就仿佛一群黑色的萤火虫。

在李牧手中桀骜不驯的它，此时却温顺乖巧。

作为容器，她传承了许多隐秘，通晓一些世人所不知的知识。

“大灾变前，人类曾经成功的利用旧日支配者对于核武器的无知，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成功的击杀了两位旧日支配者。”

祂们太过傲慢，以为能像奴役其他世界那样成功的奴役地球，结果狠狠的栽了跟头。

旧日支配者的尸体一半沉没在源质海洋之中，一半漂浮在现实世界中。

人类抽调了一批最强大的精神偏向觉醒者，搜索旧日支配者尸体内残存的记忆，得到了大量珍贵的隐秘知识。其中甚至有从第一能级晋升旧日支配者的仪轨。

这让人类在对抗旧日支配者与眷族的战场上占据了不小的优势。

只是战术上的优势终究无法挽回战略上的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