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收入,约摸着一个月下来能分好几两银子。 当然了,王秀英分的只是做点心这一部分。 馒头包子酥饼还是赵老二夫妻经营。 不和点心搀和。 王秀英第一次拿到分成的银子先把隔壁的房子租了下来。 隔壁房子不临街,也没有店铺,只是一座小四合院,价格特别便宜。 一家小夫妻两个住正好。 可惜薛大岳不在,只能她自己先住着。 总在赵家和薛彩樱、月牙挤在一起不方便,如今搬出来有了自己的空间,又想着一个月能赚不少银子,这可是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心里满意极了。 打听着有去矿里的,请人写了封信给薛大岳捎过去,如今她有了营生,薛大岳回来帮她的忙,肯定能做出更多的点心,赚更多的银子,可比去矿上卖命安稳多了。 赵老二面食铺子越来越红火,田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她不想亏待儿媳妇,每个月都给薛彩樱些零花钱。 大头等年底再算。 薛彩樱的小荷包越来越鼓,夜深人静她一个人留在屋里翻出来查看,和做梦似得都无法相信。 想起一年多前她还是个受虐待的可怜虫,生怕继母把她卖给老屠户,整日的担惊受怕,如今她比整个薛家村的人都富有。 这一切她最新感谢的还是田氏。 别人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儿媳妇上门总要被婆婆刁难,可田氏把她当女儿,月牙有的她都有,月牙不能分银子,她还能分银子。 赵雪窝对她又挑不出毛病,只要有了银子就往她手里塞,变着法的让她高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薛彩樱和赵雪窝的婚礼定在中秋之后。 那时雨生参加完乡试成绩没下来正好有时间回来。 算起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嫁衣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婚礼所需的一应物品也都准备齐全,除了有些东西只能邻近婚礼才能准备。 薛彩樱的小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 媳妇高兴,赵雪窝就高兴。 如果能提前圆房,他就更高兴了。 二房这边红红火火,大房那边也没闲着。 前些日子赵大丫的婚事定了,因为对方年纪比较大,婚期定的比较急,就比薛彩樱他们晚半个月。 男人是县衙的主簿,名叫李斯文。 李斯文今年35岁,二十出头就中了举人,只可惜参加了三次会试都没中进士,之后便一直留在县衙任职主簿。 去年妻子死了,留下一儿一女,儿子今年15,女儿七岁。 赵大丫作为续弦嫁过去,进门就当家。 赵大丫心高气傲本来是不屑于给人当续弦的,可黄氏觉得男人虽然没中进士,可举人不用纳税,也不用服劳役,还有当知县的机会,万一哪天走了鸿运,女儿也就跟着享福了。 再说就算是普通的举人,那也比百姓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大家只有羡慕的份。 他们大房没有一个读书中用的,唯一的姑爷就是他们的指望了。 赵大丫一开始不太愿意,听到黄氏给她分析的种种好处,又想到稳压二房一头,也就同意了。 婚事定下来后,赵大丫隔三差五的就来赵老二面食部一趟,询问田氏给赵雪窝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斯文是举人,官职不大,名下的财产却不少。 虽然是二婚,可因为娶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没少下血本,给黄氏的大酒楼光抬聘礼就抬了一条街。 黄氏乐得脸上的褶子都加深了两层。 赵大丫来二房家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显示她的聘礼有多丰厚,黄氏给她做的嫁衣有多漂亮,李家的家世有多富饶,进门就是主子奶奶,什么都说的算,还没有公婆多事,除了她这么有福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田氏不想和个小辈一般见识。 前一段时间坑了黄氏两百两银子,把黄氏气了够呛,从那之后黄氏一直想着怎么找补回去。 好不容易抓住女儿的婚事可以做文章,还不得张扬够了。 田氏闷头干活,偶尔应个声,好像听见又像没听见。 赵大丫不愿意了,她气不到田氏又去找薛彩樱。 反正她是会让二房好过的。 能趁机搅和就趁机搅和搅和。 她把刚才跟田氏说过的话又跟薛彩樱说了一遍,默了还叹了口气:“唉,我们老赵家一向清贫,就是苦了嫂子,二婶子又是个霸道的,还请嫂子看在雪窝大哥的面子上多担待一些。 还有啊,雪窝大哥这些年当兵没怎么帮过家里,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好在人老实又能干,嫂子你可千万别嫌弃他。” 赵大丫跟田氏卖弄的时候,薛彩樱也在屋里怎么可能听不见。 如今又听了一遍,她只当成笑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素来不喜欢和人拌嘴,可赵大丫这么不停的挑唆,她和田氏都看透了对方的心思才能不上当,万一遇到那脑子不清醒的,还不被她拐带跑了。 薛彩樱有意给她一些教训。 她先笑了笑,随后才开口:“说起来还是大丫有福气,我和你雪窝大哥就没这个福气了。” 薛彩樱充满羡慕的口吻让赵大丫格外得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会田氏肯定生气,一家子还不得吵起来。 薛彩樱继续道:“没办法,我和雪窝大哥都是第一次,什么都生疏,也只能尽量不惹人笑罢了。” 一句话说得赵大丫脸色逐渐凉了下去。 赵雪窝第一次成亲,这不是暗指李斯文刚死了老婆,现在是续弦吗。 好好的姑娘给人家当续弦,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薛彩樱不理她,笑笑继续道:“我娘确实霸道了一些,不过雪窝大哥年轻识浅不知道分寸,确实应该多提醒着点,不像大妹夫,走过的路比我们吃的盐都多,自然不用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