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怎么生气,薛彩樱不知道,她每天都很忙,喂猪喂鸡,收拾园子,做包子馅,做酥饼,现在又加了一样活。 那就是喂家里来的新成员,小土狗。 月牙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坏水。 薛彩樱一开始觉得这名字不好,后来月牙一喊,小狗就摇着小尾巴屁颠颠的去找月牙,时间长了,她也就接受了这个名字,也跟着“坏水”“坏水”的叫。 第一场雪来的时候,赵家村正式进入了寒冷的冬天。 前些日子,薛彩樱和田氏两个给一家人都做了棉衣。 雨生的托人捎去了。 现在大家都换了上棉衣,烤着炭火,全身暖融融的。 只不过雪大出不了摊,赵老二有些愁。 田氏倒是想得开:“反正今年赚的比往年都多,雨生读书好,这次走都没从家里拿钱,咱们还是有余付的。” 薛彩樱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说道:“明天应该能出了,咱们少蒸点馒头,爹和娘早早的回来,别贪晚,容易冻坏了。” 田氏应道:“包子也少点,酥饼可以多点,那东西不坏,可以多卖几天。” 薛彩樱表示知道了。 田氏想起她出摊旁边的几家铺子,心生羡慕,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咱们也能租个铺子就好了。” 薛彩樱笑了:“再攒一年,肯定能行。” 这个冬天虽然冷,可赵家的日子却过的热热乎乎的。 薛彩樱担心公婆出摊把手冻坏了,给他们一人做了个棉手闷子。 田氏直夸薛彩樱心细,手艺又好。 就这样过着过着,年就过去了。 眼看着薛彩樱嫁进赵家就快一年了,赵家在这一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这两天,薛彩樱又抓了15只小鸡。 去年抓了15只,其中三只大公鸡都被吃肉了,13只大母鸡过年的时候也吃了两只,还剩下11只。 加上她现在抓的,一共有26只了。 过几天开始下蛋,又能捡不少。 去年只养了一只猪,过年杀了。 今年她想养两只,反正一只两只都是喂一回,并不麻烦,等再过年的时候,杀一只卖一只,能卖好几两银子呢。 薛彩樱心里盘算着,这两天地已经开始松软了,小园子里种满了菜根本吃不了,不如种些能卖的,换些银子,到时候又多了一些收入。 薛彩樱想的挺好,还有一会儿才到做饭的时辰,她把坏水叫过来逗一会儿,却不想公婆忽然赶着牛车回来了。 她刚要上前打招呼,就见田氏气呼呼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赵老二一脸土,衣服还破了一大片,明显是会被人扯坏的。 薛彩樱心里一惊,赶紧走上去问:“爹娘这事咋的了?” 田氏性子爽利,憋不住事,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说出来。 可今天,她一句话没说,蹲到墙根抱着脑袋呜呜咽咽的就哭开了。 薛彩樱吓坏了:“娘,这是咋了,发生了什么?” 赵老二一声不吭,默默的将车上的蒸屉抱下来,又把牛送到房后的牛圈里。 薛彩樱注意到赵老二往下抱蒸屉的时候很用力,明显是没卖出去,全都剩了回来。 可昨天他们卖的还挺好,田氏还让她多准备些馅,今天卖的再差也不该全都拿回来。 薛彩樱被吓到了,刚出去玩完回来的月牙也吓坏了。 “娘,你哭什么,咋了,发生了什么?”月牙带着哭腔蹲到田氏身边,使劲扒拉她的胳膊,“娘,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薛彩樱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不知所措。 呆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好。 还是等田氏哭够了,她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擦干,也没说是为什么只让薛彩樱将馒头包子都收起来,看看能不能多吃几天。 薛彩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有一点很确定,这摊子不能出了。 否则也不会让她想办法多放几天。 “娘,您先待一会儿,我想办法。” 薛彩樱一个人搬不走大蒸屉,先去西厢房收拾了一下,等赵老二回来才挪过去。 “爹,到底怎么回事?” 搬完了蒸屉,薛彩樱观察着赵老二的脸色,试探着问。 赵老二长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去了一伙衙差,说是我们在那出摊影响镇里治安,不让我们出了,你娘和人理论,被人推了,我气不过去,想问问他们什么道理,又被打了,这衣服就是他们撕的。” 赵老二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唉,咱们衙门没人,也没地说理,摊子是出不成了,今天一个馒头都没卖,还被他们抢了一蒸屉包子,这些个丧良心的,就会欺负我们。” 赵老二是憋闷的性子,少言寡语,今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见是气坏了。 薛彩樱不知道怎么安慰公爹,戳在原地没有动。 心里的难过一点都不比公婆少。 那馒头、包子和酥饼,都是她花了力气和面,和馅,一个一个做出来的,如今不能卖了,她这心里能舒服么。 可是光置气没用,还得想办法。 赵老二生了会闷气,又骂了一会,看薛彩樱站那发呆,催促道:“这些你别管了,先去看看你娘,别让她气坏了。” “哎。”薛彩樱答应着赶紧去了。 屋里的田氏也跟月牙抱怨了一顿,她除了哭的眼睛红肿,完全无计可施。 明明那么赚钱的一个摊子如今不能出了,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 当家的身体不好,别说地都租出去了,就算没租,也种不了。 田氏越想越气,越想越憋火,越想越委屈,抱着胳膊又哭。 月牙不知道怎么劝,只能跟着一起骂那些坏人。 薛彩樱从西厢房走进屋里的路上,已经想的差不多了。 如今摊子不能出就没有收入,坐吃山空,一家人的生计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