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赵雪窝配冥婚这事,赵老二一家没往外说,只是请了左邻右舍摆了两桌。 否则家里忽然多出来个人,也没法解释。 赵老二的母亲还活着,跟着大房过日子,在镇上开了一家酒楼,这两年生意越来越红火,还请了十几个伙计,可以说是他们村里的首富。 三房也在镇上。 赵老三也是年纪轻轻的就考中了秀才,可惜和举人无缘,如今三十多岁,孩子都不小了,仍然是个穷秀才。 早就死了心,留在镇上当个教书先生。 赵家还有两个女儿,早已成家。 都不在本村。 不过离得都不远。 走路连柱香的时间都不用就能到。 只有赵老二一家还在赵家村,离镇子也不远,赶牛车大概两炷香的时间。 薛彩樱嫁过来,忙着喂猪做饭,经营小鸡。 她话少,性子好,从不主动打听事。 赵家人对她都好,吃的也好,这日子比薛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心里满意极了。 月牙活泼,一时都闲不住,没事做就找小伙伴玩,玩够了回来跟薛彩樱唠家常。 提到分家的事,心里憋着好大的气。 “嫂子,不是我度量小,我二哥一次没考上,他们就以为和我三叔似得,一辈子都考不上,赶紧催着把家分了,奶奶还在呢,他们就敢分家,脸都不要了。” 薛彩樱不知道细情,也没多问。 快到中午的时候隔壁狗叫,听着是来人了,月牙站起来往隔壁瞅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大伯家的女儿,赵大丫。 今年15岁,听说前段时间开始张罗亲事了。 月牙忍不住呸了一声,大伯一家就没有一个好的,这个赵大丫也是一肚子坏水。 薛彩樱看她一肚子气,奇怪道:“怎么了?” 月牙蹲下来,故意大声道:“隔壁来人了,不守着大酒楼有闲心来这穷山沟,也是笑死人了。” 赵大丫正走进院子里,手里拎了两个大坛子,是给二姨带的好吃的。 一坛子腌鸡蛋,一坛子酱牛肉。 牛肉是买的残疾牛,杀了之后做的。 在镇上都属稀罕物,这农村哪里能见到。 赵大丫一口气竟然带了一大坛子,一来是因为她娘和杨家媳妇是亲姐妹,再者她到年纪了,到处托人介绍对象。 也希望这个当姨的上点心,给介绍一个聪明伶俐又能干的。 当然了,今天赵大丫过来可不是专程给人送鸡蛋和牛肉的。 她把东西放下就来了赵家。 月牙不稀罕她。 两个人以前在一个大院子住着,赵大丫仗着大她五岁经常欺负她,有时候还和杨二妮一起欺负她。 月牙看见她进门,抄起扫帚就往外扫。 烟土飞扬间,赵大丫躲着灰尘进了院。 “月牙你怎么回事,我是你姐,你看不到我?” 月牙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我可没你这个开大酒楼的姐姐,我家地方小,挤不开你这尊大佛。” 赵大丫自觉眼界宽了,不跟月牙计较。 注意到院子里蹲着摘菜的薛彩樱,往前走了两步,“这就是大嫂吧,看着真俊。” 在家里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姑娘谁给死人当媳妇,不是有病就是傻。 不过她以前也见过薛彩樱,只是没什么深印象。 薛彩樱搬了个木墩给她:“坐吧。” 赵大丫一直盯着薛彩樱看,月牙担心她出什么馊主意,赶紧盯上去:“赵大丫你到底干什么来了,有事快说,我爹娘都不在,要是我办不了,你就去镇上找我娘。” 赵大丫也不当回事,坐在木墩上,眼睛一直瞄着薛彩樱,同时回答赵大丫的问题:“月牙,我说你怎么回事,我来找你能是没事吗?还不是奶奶马上要过生辰了,过来通知你一声,去不去给个准话。” 分家的时候老太太把话说绝了,认定他们二房没出息,给她丢脸,月牙当时年纪小可也懂事了,险些没气死。 听说老太太要过生辰,她怎么可能去:“赵大丫你是不是拎不清,有你爹那么孝顺的儿子就行了,告诉我们干什么。” 赵大丫不跟她计较,听不到好听话,站起身拍拍土,道:“反正话我送到了,你们爱去不去。” 赵大丫离开的时候,又多看了几眼薛彩樱。 人长得白白净净,一张水灵灵的瓜子脸,比镇上的姑娘还耐看。 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前凸后翘,小腰细的都能让男人的大手掐过来。 她想不明白薛彩樱看着也不傻,人长得又好看,怎么会给赵雪窝配冥婚。 回去把这事跟父母说了,父母也是奇怪。 赵大丫果然没存好心,想到二哥刚打跑了一个媳妇,想再娶一个,可人家知根知底的都不愿意。 她便把话题往上引:“娘,您是不知道二婶子给雪窝找的媳妇可俊了,人看着也伶俐,怎么就同意配冥婚了。” 赵老大的媳妇也不想不通,她这几年都在镇上开酒楼,很少回村里。 隔壁村里的事就更不清楚了。 “你说她真能守住?” 赵大丫:“我觉得够呛,你说要是把她带回来给二哥,怎么也比嫁个死人强吧。” 赵老大的媳妇果然动心了:“那你多留意着,看看能不能行。” 赵老大家发生了什么事,薛彩樱不知道,倒是听了月牙一顿抱怨。 “嫂子,您不知道大伯一家就没一个好人。” 薛彩樱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月牙气愤道:“你说我哥今年才22,为什么都当兵五年了?” 薛彩樱还真不知道这里边的事。 月牙呸了一声,说道:“还不是被他们哄着去的。” 听完月牙的抱怨,薛彩樱才明白,赵雪窝是怎么当的兵。 五年前边关发生战事,国家缺兵,给各个省份都分下了任务,要求征到多少兵。 从省里到乡里再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