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之上正在激战的几百人,顿时就给这些雪球砸中,还好,这些雪球都是干雪,中人即散,两边的军士们,身上都堆满了积雪,参赛的选手们不甘心地一边嘟囔着,一边脱下了身上的武器与盔甲,走到了一边,而没有被砸中的五百多名选手,则是冲着雪球来袭的方向奔了过去。
何无忌的脸色一变:“这,这居然有投石机?太狠了点吧。”
檀凭之睁大了眼睛:“他们,他们居然连自己人一起砸?”
刘裕冷冷地看着冰原之上,刚才还战成一团的几百名敌我双方的军士,有不少人已经给厚厚的积雪所淹没,正吃力地钻出雪堆:“看到了吧,敌军的目的是消灭这些参赛的选手,并不在乎自己的伤亡。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和他们的纠缠,早点过江侦察,就是胜利!”
刘敬宣也跟着冲进了树林,尽管他是起跑的时候最慢的一个,但是这会儿却是在魏咏之等人的前面跑了进来,他的手里仍然抄着那两柄大斧,眼中尽是不甘的神色:“不就是投石车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裕摇了摇头,正色道:“敌军的埋伏,应该不止是那些投石车,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还会有别的后招。”
正说话间,只听到冰原一边的山谷之中,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之声,雪雾之中,杀出了不知多少的骑兵,个个身着皮甲,手持大弓,一阵箭雨,就向着对面还没有完全给投石车击中,正在投石机边与发射军士战成一团的选手们飞去。
这下刘敬宣的神色也为之一凛:“怎么回事,不是影子部队解散了吗?这些骑兵是哪来的?”
刘裕勾了勾嘴角:“我北府军几万大军,怎么可能连几千骑兵都凑不出来?上次玄帅组建影子部队的时候,肯定也让骑兵跟着这些鲜卑人学习了一些北方胡骑的战法,这回的演习,倒是正好用上了。”
何无忌睁大了眼睛:“可这是雪天啊,地这么滑,骑兵如何能施展?”
刘裕一指对面的骑兵,只见马蹄之上,都裹着厚厚的毡布,正色道:“看到没有,这些骑兵的马蹄都是防滑处理过了,并不会失去战斗力,北方骑兵常年会在冰天雪地之中作战,怎么会连这个都应付不了?”
刘敬宣叹了口气:“还好听了寄奴你的话,要不然,只怕我们现在留在冰原之上,就会跟那些倒霉的家伙一样,全数给消灭了。”
他看着在冰原之上还剩下的两百多名参赛军士,这会儿已经散乱了队形,左冲右突,拼命地想要在这些骑兵的追击之下,先行逃进一些密林和山谷之中。
但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多数人没奔出百步,就给骑兵追上,远了弓箭射,近了挥套马索,一套一个准,中箭或者被套的军士,只能悻悻地原地坐下,脱掉身上的甲胄,被其他的对方军士们,领着坐成一堆,很快,退赛的六百多人就已经排成了一大群了。
刘裕看着刘毅和毛球等人,带着自己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的手下,拼命地钻进了一片小林之中。
刘裕勾了勾嘴角:“看起来还是有一些人逃过这次伏击了,伏兵,投石车和骑兵齐出,这是我们这一千多人无法对付的,除非是列阵相抗,但这并不是战阵,说白了身边的人也同样会是竞争对手,只怕大家不可能齐心协力,刘将军就是看准了这点,才会这样安排的。”
刘敬宣勾了勾嘴角,嘀咕道:“爹就是这点不好,老是安排这些阴招毒计,是男人就应该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厮杀才是。”
刘裕微微一笑:“阿寿,别光明正大了,咱们估计也要面临一场恶战啦!”
刘敬宣的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呜”地一声,空中突然飞舞起几十枝弓箭,破空之声此起彼伏,直奔这一小队选手而来。
刘裕大喝一声:“来得好!”他一把抄起背上的一面盾牌,右手则挥舞起腰间的百炼宿铁刀,如同两把风车一般,在身边回旋飞舞着,十余支射向他的弓箭,顿时就给打落在地。
刘敬宣哈哈大笑道:“老子就知道这里有埋伏,来啊!”
他左手一斧飞出,正中二十步外的一颗大松树,这一下力道千钧,而他手中的这把大斧也有二十余斤重,直接就把这棵两人合围的松树,拦腰打断,树上传来几声惊呼之声,隐约可以看到六七个灰色的身影,与这大树皮的颜色几乎一无二致,正慌乱地向着边上的另一棵树上跳去。
檀凭之早已经抄起大弓在手,身边的魏咏之已经拿下了两面盾牌,在他的身边乱舞,为他挡着来箭,而檀凭之则箭如流星,手中扣着的七八枝箭,连珠也似地发射出去,那些跳跃着的敌方弓箭手,不少人直接给射中,两个运气不好的家伙重重地摔落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而其他给射中要害部位的家伙,也只能不甘心地站起来,把弓箭扔到了树下,以示退出。
只几分钟时间,树上突袭的三十多名弓箭手,就给刘裕这一方消灭了大半,而刘裕这边除了有四个人身上多了一处白斑之外,无一退赛,很快,林中只剩下了山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