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放见他拖泥带水的,没有小时候的爽快劲儿,不禁有些瞧不起他:“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依我看,你还是别碰冯宝莉了,她会离开你,就是因为自卑,现在在外面遭受了这一遭,肯定更加自卑了。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这个宋优倒是不错,虽然她姐姐混账了点,但是我听顾达说,她是个好的。既然这样,你就爽快点,给人家姑娘一个痛快吧,是处对象还是做陌生人,一句话,别钝刀子拉肉,最伤人了。”
“等宝莉醒了吧,我跟宝莉说清楚。这样也算是彻底把这段了结了。”师翱还是想再等等,现在宝莉昏迷着呢。
曹放倒也理解,要是师翱不管冯宝莉是死是活,一扭头就跟宋优爱得死去活来,反倒是薄情寡义的表现。
所以曹放不再啰嗦,而是叮嘱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人小姑娘跟你来了,你起码跟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吧?喏,对面供销社有风油精卖,你去买瓶过来,给人家把身上被蚊子叮的包涂一涂。天可怜见,怎么瞎了眼看上了你。”
师翱羞愧地点点头,买风油精去了。
回来后一看,宋优身上果然有好几个包,脖子上,手臂上,腿上,她一直忍着,自己默默的抓挠。
师翱扯了扯她的袖子,把她叫去了外面。
医院后院没什么人,还有两座花坛,男女厕所以及一口井。
在这里说话挺合适。
他把花坛上的灰吹了吹,又取出一张报纸垫着:“坐,我看看你哪儿被咬了。”
宋优怔怔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忍不住捶了他一拳头:“你终于舍得理我了!”
“没说不理你。”师翱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她的膀子,卷起她的袖子,找到叮咬的红包,给她涂抹起来。
时不时低头吹一吹,问道:“痒吗?后悔了吧?早就叫你不要过来,非要过来喂蚊子,你是乐山大佛?”
宋优脸上一红,又捶了他一拳头:“你才是!”
非亲非故的,自己掏钱给人看病,不是乐山大佛是什么。
师翱没有反驳,只是顺势抓住了她的手。
宋优愣了一下,以为他要做什么,立马难为情的别开了视线。
结果他只是给他涂抹风油精而已:“你看,自己都没发现吧,刚咬的,还没鼓太狠。”
他低头吹着宋优手背上的鼓包,露出他好看的发尾线。
宋优没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挠了挠,心说他这头发真硬,比他的嘴还硬。
下次要是有机会,亲他的时候摸摸看,肯定记忆深刻。
师翱不知道她在乱摸什么,一抬头,额头碰着额头,两人都嘶了一声,捂着脑袋别开了视线。
“姑娘家家的,乱摸什么?”师翱嘀嘀咕咕,语带埋怨。
宋优也埋怨:“姑娘家怎么了?你都摸我胳膊了,还给我吹气呢,痒死了,弄得人家好想亲你,分明是你先撩拨我的。”
“好,我错了。”师翱认错态度良好,那就不摸了,也不吹了。
眼看着他要起身走人,宋优赶紧扯住了他:“哎,你别走啊。”
师翱站在那里,却没有回头。
衣摆被人扯着,是不舍的依恋。
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天天去等我,但是优优,我必须跟冯宝莉做个了结,在这之前,我会保持距离。要是懂了,就松手,我去看看她出来没有。”
宋优懂啊,她当然懂,她就是怕冯宝莉想吃回头草,到时候师翱会心软。
她只得站起来,从身后圈住了他的腰,脸贴上去,眼泪印上去,呜呜的埋怨:“既然你知道我等你,你怎么不来?我又不会逼你娶我,你起码让我看你一眼。”
“现在不是看到了?”师翱惭愧,但他认为还是躲着比较好,毕竟那一晚上,宋优太主动了。
他差点犯错。
宋优不知道这些,当然无法理解。
她还是埋怨:“现在是看到了,可这都是我自己厚着脸皮等来的机会。你听好了师翱,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等冯宝莉醒了,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我肯定会走的!”
师翱转身,擦了擦她的泪水:“你舍得你小裴嫂子?”
“舍不得。”宋优大概听懂了,这个臭男人,真坏,非要绕个圈子。
她狠狠在他衬衫胸口擦眼泪,犹豫再三,还是要上一道保险。
于是她踮起脚来,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师翱跟上次一样,并没有推开她,而是由着她胡闹了一气,连头发都被她挠乱了。
无奈,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才问道:“等会曹放问我做什么去了,我可以说我遇到女流氓了吗?”
宋优红着脸松开他,却还是要蹭蹭他的脸:“好啊,我会对你负责的。”
曹放站在走廊门口,看着这暧昧的一幕,忍不住笑了。
这才对嘛,大男人,不要拖拖拉拉的。
等两人松开彼此整理好衬衫,曹放才喊了一声:“宝莉出来了,麻醉还没过去,你们先去定个招待所吧,医生说她明天才能醒,正好,今晚我和小朱守着,明天换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