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男看着还在水井边上泡着的裤子,几口扒拉完清汤寡水的早饭,咬咬牙,给小姑子卖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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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素这边进行顺利,马芸过来做了做样子,随后去地里知会了谷赛兰一声。
谷赛兰听完心疼死了,说什么也要安排个人跟闺女一起去。
马芸担心其他人跟过去会让裴素素露出马脚,索性自告奋勇,说她愿意陪着过去。
谷赛兰感动坏了,握着马芸的手一个劲地夸她是个好姑娘。
马芸受之有愧,却也只能红着脸点头宽慰她:“放心吧婶儿,我跟素素是多少年的好姐妹了,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谷赛兰不能让人马芸又出力又花钱啊,便干脆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回去把路上的开销给马芸备上。
裴素素看着帮忙收拾行李的老妈,实在心里有愧,但也只能厚着脸皮瞒天过海。
正好,三嫂好感度刷满之后奖励的建材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等她去了省城,就可以说是别人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报答她的。
不过她这次过去,还得叫上袁朵朵。
袁朵朵自己好说,问题是她的婆家未必肯松口。
要是她没头没脑的直接说楚杰会出事,只怕会被人当成疯子臭骂一顿撵出来。
所以裴素素思来想去,想了个辙。
她到了楚家,当着袁朵朵婆婆的面,给了袁朵朵三十块钱辛苦费,至于理由,她也想好了,就说马芸不认识省城的路,袁朵朵毕竟在省城有亲戚,可以帮忙照应一下。
楚杰的妈原本满脸横肉,不想放人,可她看到那簇新的三张大团结,立马眉开眼笑。
没等袁朵朵伸手,她直接把钱抢了过去,随后热情地招呼裴素素坐下,转身给裴素素倒热茶去了。
袁朵朵不知道裴素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昨天伤了脚,正好没办法上工了,去省城的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坐车,正好可以养伤。
再说了,偷懒是人的天性,她的勤劳贤惠都是被逼出来的,现在有个正当的理由可以躲过春耕,她真是求之不得。
现在婆婆抢在她前头应下,还不用被人怀疑她偷懒,何乐而不为呢。
她便蹦蹦跳跳的去屋里,收拾了一套换洗衣服带上。
两人跟着马芸,去卫生所报备一下,又拿着卫生所的转院手续,去公社开了介绍信。
没想到倒是巧了,这会儿陈家的人正在广播站念道歉信呢。
三人从广播站门口经过,正好跟陈家人的视线对上。
刹那间,恨意滔滔。
陈老二特别激动,松开手里的道歉信,出来找裴素素理论:“你不是流产了吗,居然有力气过来看我的笑话?”
“你想多了,我是去省城看病的。”裴素素懒得跟他啰嗦,反正谭浩东就在里面守着呢,陈老二不敢造次。
陈老二果然只能斗斗嘴皮子,很快就被谭浩东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乖乖的照着手里的稿子继续念:“是我无事生非,挑拨离间,见不得兄弟媳妇好过,我简直罪大恶极,无耻又缺德。我不配再做陈家坳打渔小队的队长,我自愿引咎辞职,重新以一个普通群众的身份开始历练,改过自新。”
谭浩东并不满意,面无表情地催促道:“不够真诚,再来一遍。”
陈老二叫苦不迭。
裴素素憋着笑,挽着马芸跟袁朵朵离开。
她乐死了:“谁不知道打渔小队是油水最大的?这下好了,陈老二的小队长当不成了。”
“他确实太蠢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他的小队长呢,昨天那么一闹,正好给别人递刀子。而且我估计,这次新换的小队长肯定是谭主任的人。”袁朵朵毕竟经常来公社,有很敏锐的政治直觉。
裴素素也认可这个说法,毕竟谭浩东就是一个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培养自己的心腹呢。
三人长吁短叹的,去客运站等车。
没想到巧了,楚奇也在。
袁朵朵客客气气的喊了声大哥,楚奇却充耳不闻,转身跟裴素素攀谈起来。
等他听说小陈的爸妈兄弟把她逼得小产了,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看看时间,大巴还得过一会儿才来,楚奇赶紧折回公社,找安置办的人反应情况去了。
可怜陈老二,以为念完第二遍道歉信终于可以解脱了,结果,安置办那边来了个女领导,还把妇女主任也叫了过来,一起逮着陈老二训斥起来。
最终,两人当着楚奇的面公开表示,要把陈老二今后一半的工分算在裴素素身上,时间持续三年,至于三年后还要不要继续保留这个处罚,就看陈老二的表现了。
陈老二想骂娘,可是这里的几个人,在公社跺跺脚就能碾死他,他不会这么蠢,公开跟这些人叫板。
只得把怨气撒在了楚奇身上。
等到楚奇从公社离开后,陈老二回了家,便开始造谣,说楚奇要给裴家当上门女婿,还去公社给裴素素鸣不平呢。
要是没有昨天的事,大家也许会信他的鬼话,可是昨天闹成那样,大家都不是傻子,除了几个看热闹不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