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

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女人叫芳芳。

芳芳紧紧抓着手机，“是不是儿子找到了？”

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我对不起儿子，对不起你，芳芳，是我没本事，挣不到钱，一个男人挣不到钱还有什么用。

“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没用。

“但我很爱你。”

“芳芳，我从来不后悔娶了你，我爱你。”

“张洋！”芳芳听得不对劲，蹭的从沙发上起来，“你在哪？你在干什么？”

姜宁宁问：“你大孙子呢？”

【虽然但是，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电话嘟嘟的响，那边无人接听。

那是杀孽。

“放屁，张洋是我大孙子亲爹，他对自己孩子能没有耐心？你就是编瞎话也编个靠谱的吧，明明就是你自己挣几个臭钱不拿我儿子当人看，逼走了我大孙子，还怨我儿子？”

张洋站在房顶上。

芳芳猝不及防被她扯了头发，弯着腰喊，“妈，妈你松开，松开。”

芳芳要急死了，仰头看张洋。

“我大孙子本来就有抽动症，被他妈闹得在家里住不下去才离家出走。”

嘈杂的声音哄哄嚷嚷。

“你挣几个臭钱就开始嫌东嫌西，嫌弃我儿子不挣钱，嫌弃我儿子窝囊废，嫌弃我儿子吃软饭，不要脸的婊子，我儿子凭什么被你嫌弃，你不就是挣到几个臭钱吗！”

底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哪怕孩子让你凶，我都没敢和你吵，只是和你谈心。

“张洋，你摸着良心说，我因为你不挣钱抱怨过一句吗？”

老太太怒吼，“没有？那你们天天吵架是为什么？”

芳芳转头看姜宁宁，“怎么办怎么办，他要自杀，怎么办？”

话没说完，被老太太呸的啐了一口。

“我甚至因为自己挣得多，天天担心会不会让你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我拼命的在家里多干活，我连衣服都不敢多买，就怕你心里难受。

姜宁宁将手机往脖子上一挂，骑着小摩托带着芳芳就出发。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大孙子找不到了，我儿子要跳楼，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命。”

张洋撂下一句话，作势就要跳下来。

老太太咬牙切齿。

【什么情况？这狗男人要自杀？】

“可怜我大孙子三天不见人影，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拿家里的存款去投资做生意，生意赔了，我说过一句吗？”

“芳芳，我知道，我挣不到钱，我对不起你，我这就赎罪。”

芳芳又急又气，“妈，我什么时候嫌过张洋不挣钱，我没有，我从来没有。”

男人说完，电话挂断。

姜宁宁伸手，直接一把抓了老太太的手腕。

看着老太太头顶蹭蹭冒出的黑气。

楼顶上，张洋不知道是听到了底下的对话，还是如何，忽然喊了一嗓子。

“我老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要不是你一张刻薄脸，没福气，我儿子做生意能赔了钱？都是你克的。”

“她逼得我大孙子离家出走，现在又要逼死我儿子。”

“因为张洋对孩子没有耐心。”芳芳嗓子都哑了。

说着，抓了包就往出冲。

芳芳焦急的脸上涌出感激，“谢谢你。”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被公司开除，我说过一句吗？

姜宁宁记得小鬼说过，自从妈妈开始挣很多钱，爸爸妈妈就开始总吵架。

“家里没钱我就去挣，总不能没钱吧。

姜宁宁和芳芳一挤进人群，还没且站稳，忽然一个老太太从前面就冲过来，一把拉了芳芳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打。

芳芳急的冒火，“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不挣钱，我说过一句你不挣钱的话吗？我哪次和你谈心不都是因为孩子的事，你下来，有什么误会我们说清楚，你下来。”

姜宁宁抓着老太太手腕没松。

姜宁宁偏头，躲过老太太这口浓唾沫。

芳芳急的差点眼前一黑一头栽过去。

“我准备从楼上跳下去，来赎罪，芳芳，永别了。”

哆嗦着手指，摁出男人的电话，再拨过去。

“你个臭婊子，贱人！你还我大孙子，你还我儿子！”

“别起哄，不知道现在怂恿别人跳楼要被抓吗？快闭上你的大粪嘴吧。”

“真的是因为他对孩子没有耐心，你问张洋啊，我每次和他吵架，是不是因为他凶孩子。”

“跳啊，光说不唱假把戏，是男人你就跳！”

宣城一小区里。

“大家伙评评理，谁家妈妈不是相夫教子，偏偏我这儿媳妇尖酸刻薄，天天嫌我儿子不挣钱，天天在家闹。”

【自杀之前专门给老婆打个电话说我要自杀了？】

姜宁宁多大的力气，老太太前一瞬还狰狞凶悍的打芳芳，后一瞬就被姜宁宁捏的嗷的一嗓子惨叫，松了芳芳的头发转头朝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