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狡辩!难道随便有人写几个字说我杀人了我就杀人了?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杀人了!我没有!”
于一曼不知道是让刺激的疯了还是怎么,咬牙切齿看着苏中强。
“我为了这个家,牺牲了我的全部,现在我被人冤枉杀人,你作为我的老公不光不替我伸冤,还要打我?该不会是你外面有人了,故意整我吧!”
没有证据,她就不信凭着一个封建迷信,凭着一封信就能给她定罪。
苏中强差点让这掷地有声的质问气的撅过去。
姜宁宁转手朝着墙上就一拳砸过去。
“我这人,就喜欢,求锤得锤,来,满足你。”
砰!
一声巨响。
那墙上顿时又一个窟窿出来。
咕咚。
随着窟窿出现,一个铁盒子从墙上落下。
于一曼认出那铁盒是她妈妈当年用来放首饰的盒子,挣扎扭曲着身体就要朝那铁盒冲。
苏中强先一步,弯腰捡起。
打开铁盒。
里面有一只带着污渍的杯子,和一张纸。
纸上就一句话,依旧是于一曼妈妈的笔迹:这杯子装过蘑菇汤。
蘑菇汤?
毒蘑菇?
警察上前,直接将东西接了,“证据我们会仔细查证,于一曼,请和我们走一趟。”
警察废话少说,押了于一曼就走。
吴警官的徒弟抱着那铁盒朝姜宁宁告别,“我先走了,晚上可能要连夜审讯,等哪天我去宣城……”
他左右环顾一圈,趁着同事押解于一曼,苏中强抱头蹲在地上痛苦,他说:“能带我骑一圈乌鸦吗?”
姜宁宁差点直接给他一脚。
八颗牙齿标准微笑,“滚。”
吴警官徒弟嘿嘿一笑,吹个口哨走人。
于一曼被押着下楼,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挣扎着朝楼上看,“小栩!小栩!小栩你不管妈妈了吗?小栩!妈妈含辛茹苦养活你这么大,为了你妈妈什么事都肯做,你都不看妈妈一眼吗!”
她喊得凄厉而尖锐。
楼上。
小栩始终一丁点动静没有发出。
警察很快将于一曼带走,他们一走,诺大的上下层小复式瞬间安静下来。
“爸爸。”
苏栩不知道什么时候勉强撑着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外面那个抱头蹲在地上的苏中强,很轻的叫了一声。
苏中强飞快的抹掉一把泪,红着眼抬头,看他闺女,“爸爸在呢,不怕,啊。”
苏栩抿唇,“爸爸也别怕,我好了。”
苏中强,一个大男人,四十多快五十了,眼泪决堤。
他父母,他姐姐,都是被他老婆杀的!
他差点女儿也没了!
他怎么做的儿子,怎么做的父亲!
他为什么不能早早发现!
苏中强怒恨交加,却无力回天,只剩下眼泪模糊世界。
苏栩不正常了这么久,瘦的像鬼,看了苏中强片刻,转头朝姜宁宁说:“谢谢你。”
姜宁宁问她:“你从草原回来,带回来一只老鼠?”
苏栩一脸的伤感,感激,难过,孱弱……刹那间种种汇成:哈?
“老鼠?”
草原上的小老鼠此时此刻,就杵在苏栩脚脖子旁边,也仰头看她。
苏栩摇头,“没有啊,我带老鼠干什么?”
姜宁宁笑了一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既然现在事情解决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苏中强抹掉泪,撑着墙壁起来,发红的眼睛里全是痛失至亲后又得知真相的痛,却履行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承诺:“多谢姜小姐帮忙,五十万的酬金,我给您打卡上,您提供一个卡号吧。”
说是五十万。
但姜宁宁帮的太多了,他准备多给点。
姜宁宁倒是不客气,毕竟替人办事不就为了挣人钱财么,刷的就掏出一张卡。
苏栩靠着门框,问姜宁宁:“姑娘,我的二宝它……”
抿了抿唇,苏栩像是组织语言又像是隐忍情绪,“你有办法能让我再见见它吗?”
带着怎么都隐忍不住的哭音。
姜宁宁很轻的拍了拍苏栩的肩膀,“狗死不能复生,节哀。”
她看一眼瘫在床上,已经快完全透明化的二宝,抬手弹了个诀。
“去送送它吧,它为了救你,豁出去魂飞魄散。”
狗子不能说话,姜宁宁要替它把事情说了。
做好事,必须留名。
狗子的命也是命。
苏栩顺着姜宁宁的目光,转头就看到她二宝躺在床上。
眼泪刷的留下,转头跌跌撞撞奔过去,“二宝。”
二宝挣扎着想要起来迎接主人,可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
苏栩跪在床边,颤着手去摸二宝的脖子,“二宝,对不起。”
二宝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是眷恋是不舍,唯独没有怨恨。
可苏栩自责,“我没有照顾好你。”
姜宁宁的诀,能维持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二宝魂飞魄散。
就是她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