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会再难过,可一旦想起,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冰冷的针刺着一样。
卫玉只能安抚自己,罢了,横竖不管他是为了谁念那首《雁丘词》,或者是娶谁当太子妃,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想再吃肘子皮,把剩下的塞给阿芒,自己回屋睡去了。
大概是因为头发未干就睡下,次日晨起,卫玉隐隐觉着头疼。
收拾妥当出来,正要去给太子请安,却得知太子天不亮就上早朝去了。
卫玉乐得如此,当即带了阿芒回御史台。
人走到半路,却见兵马司一队人从前方急急奔过,卫玉正打量,一转头,又见御史台监察所的张检校策马而来。
两下相见,张检校急忙行礼:“卫巡检,正好遇上。”
卫玉才要问他何事,张检校道:“先前有人来报,说是发现了范二公子……”
张检校带路,到前方路口拐弯。
行了半刻钟,见许多百姓被拦在外头,而在里间,是步兵衙门的人。
卫玉跟张检校下马走上前:“什么事?”
步兵衙门的人见是他们,忙放行,又道:“卫巡检,您看了就知道了。”
卫玉莫名,拐进一处小胡同,却见眼前有两个兵马司的人立在那里。
在那两人身前地上,仿佛趴着一个人。
卫玉心惊,微微眯起双眼,逐渐走近,先看见那人的手指死死扣着地面,留下几个鲜红的手指印。
她稍微俯身歪头,看到了一张狰狞扭曲血迹狼藉的脸,那原本极阴鸷的两只眼睛骇然大睁,死不瞑目。
卫玉站直身子:“范赐?”
张检校也赶上前,仔细看了一番:“卫巡检,这确实是范二公子。”他问步兵衙门的人:“怎么回事?”
那差役答道:“是个路人把这儿经过,还以为是喝醉了,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死了……方才简略看过,身上许多刀伤……应该是伤重流血而死。”
他指了指范二公子身后,却见一道醒目的血迹,足有一丈开外,显然是范赐重伤之后,想要爬出来求救。,
李星渊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从《江雪》到《雁丘词》?”
太子莞尔一笑:“怎么了?不行么?”
“臣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着……”卫玉抓抓脸:“不像是殿下的风格。”
李星渊哼了声,半真半假地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看你整天没心没肺……”
卫玉越听越有点莫名心惊,突然发现崔公公一直站在门口,并未靠前,而廊下的侍卫不知何时也都退的远远的。
她突然觉着口干舌燥,急忙抬手拉了拉斗篷领子。
太子忙问:“冷么?”
卫玉假意咳嗽了两声:“是有些。”
“是孤忘了,虽披了斗篷,到底是在外间……一时忘情而已。”李星渊说着,竟一把握住卫玉的手:“进来吧。”
太子的掌心暖暖地,盖在卫玉已经有些凉的手上,这感觉如此清晰。
卫玉一惊,本能地往后一抽。
太子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所以并没有很用力攥着,竟被她一下子把手撤了回去。
此刻他正一步迈进殿内,手中落空,顿时回头看向卫玉。
卫玉对上李星渊的双眼,竟有些窒息,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毕竟太子不晓得她的身份,而且从小到大,他也不知握过多少次她的手,本来不算什么。
可那只是她的本能反应而已。
千钧一发,卫玉赶紧故意地打了个喷嚏,手也顺势捂住了口鼻:“殿下,对不住的很……我好像又着凉了,总是失态。”
李星渊本来正三分诧异地拧眉看她,听了这句,面色稍缓:“是么?那……”他本来想让她进来,可见卫玉站在身后,虽有些瑟瑟,但摆明是不想入内的意思。
卫玉趁着太子这一停顿,忙道:“殿下,我还是先回去,时候也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我明儿再来请安。”
李星渊彻底没了话,只一点头。
卫玉不敢再逗留,行了礼,退后两步,赶紧转头急下台阶。
李星渊看她匆匆忙忙逃也似的,又见满地白雪,急忙喝道:“慢些!小心……”
话音未落,卫玉脚下一滑,果真几乎滑倒,幸亏崔公公从旁及时扶住,又赶紧把外间等候的阿芒叫进来,让阿芒陪着卫玉回去了。
是夜,卫玉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袍。
阿芒正在堂下吃东西,见她回来,便道:“这个带把肘子很软烂,玉哥儿要不要吃一块?”
卫玉本不想吃,只是洗过的头发还不干,倒是不能立刻就睡。
那肘子颇香,卫玉上前掀了一块儿皮,又见阿芒吃的香甜,便笑道:“还好现在殿下不似之前在纪王府一样,不然哪里能吃上这个,只怕还给你吃干面饼呢。”
阿芒道:“只要能跟着玉哥儿和殿下,吃面饼也是极好的。”
卫玉叹道:“你这个人,说的我都自惭形秽了。”
“什么行贿?吃面饼……算不上行贿吧?”阿芒呆呆地问。
卫玉一笑,咬着肘子皮吃了口,还是温热的,有些许弹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