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似乎是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但它并不在意，目光全都落在了奇乐的身上，不肯移开半点。

好不容易把警局的事情忙活好了，除了执勤人员，大家都回去了，洛九它们也回到了各自的犬舍里，昆天还戴着自己的那个小龙角玩具，它很喜欢这个东西，平时都要训导员给它戴着，遇到认识的警察就要凑过去让对方看看，试图得到对方的夸赞。

它就像是个显眼包，到处显摆。

回到犬舍之后，热热闹闹的警局开始变得冷清了，和往常一样，洛九和奇乐趴在了栏杆前面，洛九低声道：“今天是除夕，听说有很多好吃的。”

“今天的食物就很丰富了。”奇乐轻轻晃动尾巴道：“以前我就喜欢这天，这天是一年里吃的最多的一天，而且不会有谁发火，也不会踹狗，他们总是说狗来富，所以这一天

无论我们去谁家门口，都能得到一两块肉吃。”

说起这个的时候，旁边的昆天尾巴晃动起来了，流出了哈喇子。

“今晚还有雪，早上训导员说晚上的雪挺大的。”洛九说道。

“对！他们还会放鞭炮，还会带我们玩，不过我不知道在警局这边能不能看到，之前我们在老巷区的时候，是能看到眼花的，那些人都非常喜欢烟花。”奇乐看不到烟花爆开时绚烂的颜色，但是能看到那一瞬间绽放的形状，它努力跟洛九形容着说道：“还有那种插在地上，插在雪堆里一根一根的烟花，特别好看，不过有些烫不能靠的太近，容易被燎到，还有下雪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小雪坑和地上的东西。”

“为什么？”洛九问道。

“有的人会往地上扔炮竹，不小心踩上去机会被炸到的。”奇乐顿了顿，它想起之前做流浪狗的时候，有别的流浪狗很喜欢亲近人类，完全不设防，这一点跟奇乐有些不一样，奇乐虽然也亲近人类，但是由于曾经斗狗场的经验，让它对于每个靠近的人都有些防备，率先保护自身，而那些完全亲近人类的流浪狗，大多数都是被弃养的。

因为曾经被人类养过，所以就觉得所有人都是好的，它们之中很多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弃养，它们只会自责自己为什么走丢了，害怕主人找不到它们会担心。

而当初就有一只边牧，是被主人弃养的，其实边牧很聪明，但唯独在这件事情，它就一根筋，始终不觉得自己是被弃养，它努力地寻找主人，努力讨好每一个遇到的人。

那个过年夜的时候，就有几个小孩拿着吃的哄那只边牧，在边牧摇晃着尾巴过去的时候，将食物放在地上给边牧吃，实际上那个食物里放了炮仗，那些孩子欢呼雀跃地跑远了，听到炮仗在身后炸开，然后开心的不得了，边牧发出着阵阵哀嚎，和孩子的笑声混在了一起。

奇乐永远不会忘记那只边牧满是鲜血的嘴巴和迷茫的眼神。

不过听说后来那个带头的孩子自己也被炮仗炸瞎了眼睛。

这些事情奇乐并不打算告诉洛九，它喜欢捡着美好的东西说给洛九听，让洛九感觉一下外面一些特别美好的事物，年夜饭一般都是六七点吃的，等到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奇乐舔了舔爪子，它仰起头，竖起耳朵，听到了爆竹声。

这声音距离警局有些距离，所以并不能看到烟花。

“以前在西城区能看到烟花的，不过东城区这边管的很严格，估计是看不到的。”昆天摇晃着尾巴道：“烟花超级好看的，可惜看不到了。”

犬舍的灯都是开着的，大家也睡不着，虽然烟花声比较远，但是以它们的听力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忽然奇乐的耳朵竖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而后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外，紧接着又出现了两道。

洛九训导员他们几个吃完年夜饭就赶回来了，手里还提溜着好吃的，训导员笑着说道：“也带着它们过过年。”

“过完今天，明天它们

就涨一岁了，也是大狗狗，很成熟的大狗狗了。”洛三训导员说道：“不过多大的狗狗都是咱们的心中宝。”

这话洛三表示非常受用。

洛九它们几个跟着训导员从犬舍出来，训导员将它们带到了训练场，它们的训练场地很大，但还没到的时候，洛九就嗅到了食物的味道，果然一来就看到地上的盆子里放着各种好吃的。

“今天不做拒食训练。”洛九训导员说道：“不过呢，也是有要求的，每只犬都要报数，好好听话，然后就有吃的，如果有不听话的，这个加餐了就没有了。”

几只犬立刻叫了起来，表示认可。

“你看昆天。”洛三训导员其实一直都在盯着昆天，他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昆天训导员身边，低声道：“你可以尝试用食物去诱惑它，让它完成训练科目。”

“试过了。”昆天训导员叹气道：“它学会讨价还价了，之前是一块肉干跑一圈，到后来就变成了两块肉干跑一圈。”

“然后呢，现在涨价成什么样子了？”洛三训导员有些好奇地问道。

“现在倒是不涨价了。”昆天训导员颇为无奈道：“它学会吃完肉干就耍赖了，所以这个方法也就没能实施成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