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她是见识过的,怎会轻易受伤,莫不是苦肉计?
她不知真假,就把这事放在心上,也没去问。
现在宋明胤来问她了,是不是伤的挺重?
玉熙不紧不慢的回他:“我不去了,让御医去瞧瞧吧。”
宋明胤盯着她,原本她和傅安年间的事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可是此刻看来,结果似乎不大好。
皇姐她,犹豫不决呢。
思及此,有些话,宋明胤不得不说了,“皇姐想好了吗?”
玉熙动作一滞,沉默不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宋明胤见状就全明白了,他问出一直想问的事:“皇姐顾虑什么?或者,害怕什么?”
空气凝固,沉闷的有些透不过气。
玉熙胸口堵着,呼吸不顺畅,她想起父皇赐婚的时候,那时赐婚来的突然,她不知所措,可在她心底,是高兴和激动的。
她知道傅安年,是傅将军的独子,听说年少跟随傅将军历练,文武双全,难得人才。她初见时,便见他温和有礼,俊朗非凡,矜贵优雅的气度比起皇子丝毫不逊色,她心动了。
能嫁给这样的郎君,她该高兴。况且,傅家能助宋明胤坐稳皇位,一举两得的好事。
可是他面对自己总是沉默寡言,心思难以猜透。
时日长了,她便不想猜了。所以当傅安年提出和离时,她想也不想就同意。
想到这,玉熙轻叹声,眼睫微动,道:“若当初父皇没有赐婚,我和他还有可能吗?我时常在想,要是没有赐婚,他能娶自己心悦的女子,而不是被圣旨束缚,不得不娶我。”
说完自嘲的笑了下,她对当初的赐婚耿耿于怀。
宋明胤闻言,瞬间就明了,皇姐这是以为傅安年娶她是因为赐婚啊,宋明胤轻笑,解释说:“皇姐不知道,傅安年去临安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不是我。”
瞧见玉熙震惊的双眼睁大,宋明胤不带停歇的接着说:“当年的赐婚,是他求来的。”
她的眸光荡漾,满是不可置信,她望着宋明胤严肃的面庞,启着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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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先皇病重,宋明胤年纪尚小,他在父皇的寝殿内,亲眼看见傅安年来找父皇,说过的话,他到现在也没忘记。
父皇病的起不来,眼神却锐利,他侧头注视傅安年,问他:“是你父亲让你来的?”
“不是。”傅安年跪在他床前,对上先皇的眼,坚定,绝不后退,“是臣自己要来的。”
“好,安年有话但说无妨。”先皇说的有气无力。
傅安年喉结滚动,诚恳的说道:“臣以及傅府会倾尽全力助二皇子登基为帝,坐稳江山。”
他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清晰无比,先皇听清了,宋明胤也听清了。
先皇艰难的扯出笑,看到了他眼底的欲望,他有想要的东西,只有他能给。
于是先皇问他:“你想要什么?”
傅安年顿了几息,大胆的说出口,“臣要公主。”
次日,先皇便下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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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他,喜欢的一直是皇姐。”
玉熙听不见宋明胤说什么,她握紧手,尖锐的指甲嵌进肉里,有了明显的印子。红唇翕动,张张合合,半晌道:“皇弟先回去。”
她需要时间来整理思绪,也需要好好想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明胤应了声便走,让她自己静静。
玉熙坐在房内许久,脚上发麻也没感觉,她的脑中回荡着宋明胤的话,他说,赐婚是傅安年向父皇求来的。
那么,她一直以来的顾虑是多余的了。
玉熙起身走向床榻,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她望着头顶,想了许多,困扰自己的事情,在此刻忽然想通了。
翌日,早膳后,玉熙带着德顺冬玲出宫,去了傅府。
傅府下人瞧见公主到来,立马开门迎她进去,而后快速去禀报傅安年。
玉熙进屋时,刚巧看见他在换药,露着半个身子,精壮结实,肌肉线条明显,成熟男人的躯体,处处透着强势和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她的眼闪了闪,脸色不自然,怀疑他是故意把衣裳脱下的。玉熙走过去,在他开口前说话:“听说你受伤了,来瞧瞧。”
玉熙手一抬,只剩他们两人,给他换药的王全也出去了,换药这事,只能他自己来了。
“怎么样?”玉熙瞧见他左臂的伤口,正是当初宋明宣暗杀她时,受伤的那条手臂,同一个位置。
“死不了,就是现在换药不方便。”
玉熙哼笑,在他身边坐下,拿过瓷瓶,抹了一点在手指上,轻轻抹在他伤口上。
“伤口不深,养几日就好了。”
玉熙察觉他在看自己,便抬头,笑道:“傅大人武功不弱,怎的受伤了?我瞧着,像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受伤,来一出苦肉计。
傅安年闻言,神色如常,没想到被她识破了,他也不隐瞒,坦白道:“我想你来看我,心疼我,只有这个法子了。”
哦,玉熙颔首,手上一用力,按住他的伤口。
“嗷,嘶。”傅安年脸色骤变,额头出了点汗。
“这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