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警惕之心,害怕别人害她。
傅安年叹气,收回目光,往一旁挪了挪,“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信不信随你。”
不信,她一点也不信。
玉熙坐正身子,面无表情,“回去我就去找表哥,把事情弄清楚,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误会了。
要是真想嫁给表哥,那为何她现在对表哥一点想法也没有。
说来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都是猜测而已。
傅安年也是。
玉熙颦眉沉默,板着一张脸想了许多,所以说,他们和离,是傅安年以为她喜欢表哥,想成全他们。她怎么觉得不止如此呢。
她撇撇嘴,暂时想不通,罢了,等她找表哥问清楚再说。
玉熙打个哈欠,往一旁靠了靠,安静的坐了会,眼皮开始不争气的开开合合。她奔波了一日一夜,男人的身子尚且劳累,更何况是她这个弱女子。
走了半日的山路,她的身子已到了极限,可再累,只要想到那些人随时会追来,她便保持着一份警惕。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就是没躺下睡,眼眸半合着,神志恍惚。
傅安年看了须臾,薄唇微扬,“躺下睡,坐着睡不舒服。”
她努力睁眼,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躺下了,但也没忘告诉他:“你可别趁我睡着抛下我。”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洞内,低沉好听,“不会。”
永远不会。
玉熙放心了,阖上眸就睡着了,轻柔的呼吸响起,睡得香甜。
过来片刻,确认她睡着后,傅安年起身,在她身旁坐下,火光摇曳,映的脸庞越发柔美。她微微侧着,只露出半边脸,脸颊有缕青丝,兴许是有些痒,她便挠了挠。
见状,男人伸手,骨节分明且修长,好看得紧。他用手指勾了勾,发丝别到耳后,睡梦中的人安静了。
她的脸还是脏的,却不影响美貌,反而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傅安年看了良久,微微叹息,而后上下扫了眼,把她袖子拉上去,莹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她不安的缩了缩。
他动作很轻,等她不动了才靠近查看,她的手臂上有些擦伤,伤口细小,但不打紧,等回宫擦点药,三五日就能好。
倒是她的身体,风餐露宿,不知能否吃得消?
现在在山林走了一日,她就这么疲惫,要是三四日,岂不是要病倒。她自小没吃过苦,细皮嫩肉的,今日能坚持,说不准明日就要哭了。
想到这,傅安年叹息着往洞口看,不知那些人还有没有在找他们?
若还在找,他们要更小心些。
傅安年把衣袖拉下来,然后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她身上,免得她冻着了。
接着,他靠在稍微外边的岩石上,慢慢阖上眸休息。
山里阴冷,纵然有了火堆,但还是难以抵挡严寒。冷风从洞口灌入,将火苗吹得往一旁倒。
玉熙盖了衣袍,并不觉得冷,睡得倒是安稳,可苦了傅安年,紧抱着双臂,仍然有些凉。
不知睡了多久,男人忽然皱眉,被手臂痛醒。伤口是昨晚留下的,现在过了一天一夜,早已发炎,血和衣裳黏在一起,极其难受,他已忍了许久。
傅安年痛的呜了声,脸色随即白了几分,他睁眼,睡意全无,眼睛往手臂看,衣裳的颜色深了几许,腥味明显。
他看了眼熟睡的人,指尖微动,慢慢把衣裳褪下。他是文臣,可打小被父亲逼着练武,身子骨比旁人精壮些,肌理分明,腹部和肩背的线条流畅,极具美感。
光影照在背脊上,映着起伏的肌肉,很是撩人。
傅安年把衣裳扔在一旁,低头盯着刀痕,伤口不算太深,要是以前上点药,养几天就好,可现在特殊时期,没有药,只好忍着,随便包扎下。
他撕了里衣,一圈一圈的把伤口包好,然后在打个结。
兴许是没及时处理,此刻包扎起来,竟有些痛,他咬牙,将呻|吟压抑在喉咙里,只发出微弱的声响。
玉熙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追杀,刀离她很近,径直朝她脖颈而来,她害怕的伸手挡,下一刻,她惊醒了。
眼前朦胧,火苗微微刺眼,她缓了缓才睁眼,透过昏黄的光线,男人肌肤呈现诱人的蜜色,宽肩窄腰,肌肉分明,不是过分的大块头,是很优美的线条弧度。
手臂青筋凸起,腹肌明显,充满了力量与爆发,性感又惑人。
玉熙吞咽下,面庞绯红,热意从脸颊蔓延至全身,灼热异常,她轻轻踢掉外袍,散散热意。
她娇羞的捏紧了手指,本该合上的眸在看到手臂的包扎时,骤然睁大,一下就忘了那些所谓的礼节。
玉熙爬起来,三两步走到他跟前,蹲下,“你受伤了?何时伤的?”
傅安年看见她醒来惊了一下,随即,又镇定自若,想到自己此刻光着膀子,不合礼仪,便先转头拿衣裳,谁知一看,里衣躺在她脚下,被她踩住了。
男人扯了扯,略显无奈,“衣服。”
玉熙抓住他手臂,低头一看,快速的移开脚,“哦哦,不好意思,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