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视前方,脸上看不出情绪,回她:“刚好闲着。”
话是这么说,玉熙自是不信,她没吭声,盯着脚下慢慢走。
沉默须臾,傅安年忽然侧头看她,眼神耐人寻味,“公主似乎很在意江瑶瑶?”
玉熙掀起眼皮看他,倒不惊慌,很镇定的表情,“我不是在意她。”
而是在意旁的。
但她不会说出来。
玉熙没好气的说他:“是你比较在意她。”
这话的语气好像在吃醋,是他多想了吧。
傅安年认真的看了她一会,笑容肆意,“是我多想了,以为公主不喜瑶瑶。”
你没多想,我就是不喜江瑶瑶。
玉熙把这话憋在心里,堵得胸口难受,明明寒意的天气,她却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稍稍侧头,看他一脸冷静的表情,更气了。
玉熙甩开他的手,快步向前走,“不用你扶。”
头顶落了一层雪,她伸手拍拍,没注意脚下的路,手刚松开他的手臂,脚下就一滑,差点摔倒。
幸好傅安年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这才幸免。
她的腰细,就算隔着厚厚的衣裳,傅安年也能感受到柔软纤细。男人手指微动,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飞快的放开她,脸别开。
玉熙尚未反应过来,傅安年就已经松开她,她深吸下,双颊发烫,方才的闷气转眼消散,此刻只剩悸动。
她张张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是我扶着。”他说。
玉熙咬唇,脸上的晕红比梅花还艳,俏生生的落在他眼底,微妙的神情也显得俏皮。
“嘁,不必。”
她这么大个人,能走好路。
傅安年不勉强,站在原地怔了会,他低头,感觉掌心残留的温度与幽香,只觉胸口划过暖意,全身暖烘烘的,好似在春日里。
他吞咽下,下一刻,忽然听见惊呼哀痛声,“啊呀…”
傅安年回过神来,抬头往前看,便看见玉熙摔倒在雪地里,厚厚的积雪将她隐去半个身子,有几分狼狈。
他摇头叹气,慢悠悠走过去,没扶她,而是蹲在她身边,问:“自己能起来吗?”
“不能。”她的嗓音夹着哭腔,埋怨道:“衣裳湿了,鞋也湿了,难受的走不了路。”
也幸好雪厚,没摔疼,不然难受的就不是脚,而是臀部和背脊了。
“那你想怎么办?”
玉熙看着他,眸光荡漾,楚楚可怜,他一下就心软了。
“罢了。”
傅安年蹲在她身前,无奈道:“上来。”
他要背她,玉熙是没想到的。
她凝视宽阔的肩膀,犹豫了半刻,最终将手搭在他肩头,让他背。
他的背脊发热,很有安全感,走路稳当,一点也不担心摔跤。玉熙忍着笑,把头往下缩,靠近他侧颈,能清晰的看见喉结滑动,性感惑人。
玉熙没出声,静默的走了片刻。
她抬着下颌看雪,还是忍不住问他:“傅安年,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男人微微转头,瞥见她的侧脸,笑了,他知道玉熙想问什么,但他不想说。
“你真执着,过去的事何必去问,再者,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何必。”
她很轻,只有一点重量,傅安年没觉得累,只是她靠的太近,让他心猿意马,有了遐想。
玉熙撇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没怪他。
“我怎会烦恼?没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才会烦恼。”
她自顾自的说着,将失忆后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醒来后其实很伤心,父皇母妃不在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难过的喘不上气,可是后来我又想通了,我忘记的是他们衰老痛苦的模样,记住的是他们年轻美好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永远是笑着的,可是…”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也遗憾,第一次婚姻大事居然给忘了,说出去别人都笑话我。”
“我可是公主,我的人生有了残缺,我不允许这样。”
玉熙说了许多,而后歪着脑袋看他,出言提醒,“你要是不说,我以后肯定继续找你麻烦,不止找你,还找江瑶瑶的,你不是最关心她嘛?”
傅安年闻言,把安慰的话咽了回去,“找我就行了,别去打扰瑶瑶,她柔弱。”
“身体弱还来长华寺,她骗人。”她说的肯定。
傅安年被她气笑了,江瑶瑶偶尔会撒谎,他当然知道,从不戳穿她,眼下这样说,只是不想她们矛盾加深罢了。
玉熙撇着唇,不满他的态度,用手上的梅花枝打了他两下。
见他不为所动,玉熙也不说了,说的太多喉咙干,想喝水。
傅安年背着她走了一圈,瞧着时辰差不多,便往山下走,她趴在他背上,整个的重量往他后背靠,开始没觉得,这会整个人贴着他,傅安年才感觉不对劲。
很软,比小时候吃的软糖还软。
贴的紧了,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形状。
男人轻提喉结,身子僵着,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脚滑了一下,背上的人也跟着动了一下。
玉熙抓紧他,怕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