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公主的好处实在太多了,玉熙这些日子算是真切感受到了。吃穿就不说了,都是顶好的,最重要的是可以睡到自然醒。
没人催她起床,也不用去学堂背书,更没有人打她手心,她想几时起,就几时起,太惬意了。
玉熙起床已快晌午,日光刺眼,天气不错。
正是菊花盛开的时节,花房命人送来珍贵的绿菊金菊,很是好看,放在院中赏心悦目。
德顺在外面盯着,她身边有冬玲和春红伺候,她们二人是自小跟着她的,比她长三岁,行事做派比她稳重些,有时也会唠叨几句。
如此刻,不过喝了两碗酒酿圆子,就叫她少喝些,免得等会肚子不舒服。
玉熙敷衍的应了声,喝完才放下碗,擦擦嘴角,准备去找宋明胤,把昨天忘记的事再问问他。
不过这时辰,他不知午休了没有?
玉熙提着裙摆出门,转头又看见德顺在数落宫人,这次他脾气收敛些,但也看得出气得不轻,手指在轻颤。
“德顺。”
德顺回身看她,赶忙向她说明情况,“这小丫头走路不稳当,摔了一盆。”
干净的地面此刻稍显脏污,泥土散了一地,菊花的叶子掉落不少,毁了。
玉熙看向满脸恐惧的宫女,认出她来了,早上失手打碎花瓶的也是她,一日之内连犯两错,是个马虎,不堪大用的。
这话是她父皇告诉她的,玉熙记得清楚。
“罚一个月月钱。”
话落,德顺松口气,以为玉熙又要不当回事,照此下去,只怕宫人们更加懈怠。好在公主虽然失忆,还是有分寸的,说给一次机会,就给一次机会。
“听见没有,再有下次,当心点。”德顺提醒她。
小宫女跪在地上点头,战战兢兢的说记下了,她偷偷喘口气,暗叹自己运气好。公主失忆前可是说一不二的,宫人犯错一律按宫规处置,不是罚去浣衣局,就是仗责,眼下公主失忆了,可谓是转了性子,没那么严厉,她该庆幸。
德顺和冬玲跟在玉熙身后,小声的说起了悄悄话。
“公主何时能记起来?”
冬玲摇头,真不知道,“不知,御医也说不准,不过公主身体康健,其他倒也不打紧。”
德顺想起她这些日子的转变,随性自在,心思单纯,没一丝烦恼,每日过得都很开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说的也对,公主现在开心多了,整日笑嘻嘻的,好亲近。”
冬玲打小跟着玉熙,清楚她的性子,她倒觉得,现在的公主像小时候,无忧无虑,娇俏可爱。
“开心好啊。”
冬玲和德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沉下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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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守卫森严,里外全是侍卫,旁人想要靠近,不是易事,但对玉熙来说,就跟自个宫殿似的,来了就进去,不必通传。
宋明胤难得清闲,正慢悠悠的喝茶,瞧见玉熙进来抬抬下颌,示意宫人退下。
玉熙看了圈,瞧见人都出去了,便问:“我骑得那匹马,找到了吗?”
之所以关心那匹马,是因为宋明胤说过,此事不简单,那马是她养了七八年的,早已熟悉她,怎会忽然发狂?
其中必有蹊跷。
而她从马上摔下来后,马就跑了,派人找了一日也没找到。现在事情发生十余日,也不知找到没有?
“找到了。”宋明胤放下手中的茶,面色不好看,“掉下悬崖,摔死了。”
宋明胤把养马的宫人上下排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躲在背后的人,不知是谁。
玉熙低头哦了声,失望不过半刻,抬头时又是一副甜美的笑,“罢了,找到告诉我一声。”
宋明胤点头,叮嘱她外出记得带暗卫,可以护她安全。
她嘴里答应着,待了一会就走了。离开乾清宫前,她悄咪咪问汪礼海:“昨日林学安大人来过吗?”
汪礼海是宋明胤的贴身太监,更是太监总管,问他准没错。
她怕德顺看错了,特地趁这个机会确认一下。
汪礼海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随后恭敬的低头回话,“昨日陛下召见过。”
意思就是来过了,德顺没认错。
她忍着笑意,眼睛弯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人看出来。注意到汪礼海困惑的眼神,她立马收敛些,故作镇定道:“有件事想请教他。”
汪礼海连连点头附和,自然不会问她,盯着人离开,他摇头笑,暗叹长公主变化太大,亲和多了。
玉熙有点兴奋,转了一圈才回景华宫,回去后连喝几杯水,又吃了些点心,累了想休息会,不巧,钦天监派人过来,说是去长华寺上香的吉日已定,特来告知她。
玉熙失忆后便挂念父皇母妃,想为他们上香祈福,顺便也为自己祈福,这次她受了伤,好在性命无碍,也算是上天垂怜。
去了长华寺得多添些香油钱。
“十一月二十,大吉,宜出行。”
“就这么办。”
玉熙拍手决定,随后吩咐德顺送人出门,她往后靠,懒懒散散的坐着,有些没规矩。
冬玲见她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