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零点时分。
肯兰从楼梯下来,去厨房拿饮品途中,点开光脑的信息栏,她没有收到匿名消息,这在她意料之中。
昨天下午,她和利奥·夏加了联络号。
不久前,刚结束“匿名信息”流程,大家各自回屋,她的光脑就收到利奥发来的一句话:
[我选择给桥桥发]
个人光脑信息是没有办法被直播间观众看见的——只有节目组发来的程序,在被打开、填写,回送时才会被捕捉记录。
这些被捕捉记录的信息,将在后期视频专刊里收纳,以此增加节目戏剧性。
肯兰乐了,回他:“早有预料。”
她也痛快告知,自己选了他——“没办法,限定性别是异性,要不然我就选桥桥了。”
两人在光脑联络号里随口闲聊几句。
之后就是各干各事。
趁着口渴,下楼取水,走廊里属于束菟的房间开了半边门,肯兰听到束菟在和家人联络的声音,语气里听不出对几分钟后“匿名信息”的在乎。
她利落地开合冰箱,单手拧开水瓶,痛快地喝了一口。
回房,束菟的房间门还开着,她的脚步声被有着圆圆耳朵的鼠兔属种族注意,束菟探出房门,瞧了一眼,热情打招呼:“还没睡吗?”
“口有点渴,”肯兰举了下水杯,“你呢,有工作?”
十位嘉宾,受邀参与恋爱综艺,28天都在岛上,即便有工作也只能远程办公。肯兰是特意请了长假,像她这样专门请假来参与节目的,少说也有一半。
束菟:“没,我请假,刚在和家里人聊天。”
同为女性,又都是好相处的性格,她们俩在走廊多说了几句,眼看着时间不早,肯兰示意自己要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束菟笑眯眯地和她说再见。
在肯兰要走的时候,她想起什么般,问:“你有收到匿名消息吗?”
肯兰:“没。”
她坦然,“你呢?”
束菟:“我也没。”
她若有所思,“我猜第一天大家都是随便选选。”
“反正我第一天连脸都没认熟。”
肯兰被束菟逗得失笑,她冲她挥挥手示意,走回自己的房间时,不免望见走廊深处第二间——徐桥桥的房间。
她看了看,想到了徐桥桥困得几乎要睡在客厅的甜美样子,“乖女孩,应该早就睡着了。”
门关上,肯兰错过了男嘉宾们的房间在某一刻传来的大动静。
……
距离零点还有十五分钟时,藤里央给族群的亲友发消息。
从族群的新生儿,到隔壁年长他几岁的狼族远亲已经有了相伴一生的伴侣,再到族亲叮嘱他把握机会:“我看了……&,你加油,伴侣是终生大事。”
中间的消音内容显然是光脑协议下,程序过滤的,与直播有关的内容。
藤里央向来面无表情,那些过滤词并没让对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眼见着话题更向“*&**&*”等一串消音远去,他这才出声提醒:
“听不见。”
犬尾青年用平淡的口吻说着,族亲一愣,旋后叹气,“你这性子——”
藤里央的尾巴平直地扫动两下,他闷不吭声,与族亲的通讯结束,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他在短时间内想起了自己在“匿名信息”流程中,选择的对象。
深海栈道。
藤里央从不喜欢大海,其深度、辛涩都让一个身披绒毛的种族厌恶。
在狭窄、密闭的透明栈道里,他的尾巴不太安分,在吐露自己对海的感受时,不小心打到了徐桥桥的膝盖上。
青年深蓝色的瞳孔在这一刻收缩,他觉得自己有点怪,总是想起她用指尖拢着他的尾巴,递给他时,眼眸弯弯,笑意纯粹,快乐甜蜜。
身后的尾巴又在嗖嗖作响。
藤里央控制了情绪,正巧此刻,他的光脑显示零点已到。节目组发来“匿名消息”。
他的消息栏显示一个红点。
尾巴的力气一下子变大,“咚咚”打落身后的一把圆凳。
藤里央面色冷静地点开。
匿名。
文字是:【你有着非常柔软的尾巴。】
藤里央愣住了,他的耳廓浮起淡红,与此同时,他的胸膛里莫名地涌出一阵连绵的隆隆声,低沉愉快,身后的尾轻快而有节奏地摇晃。
来来回回,久久不歇。
=
翌日清晨,金色阳光如野火满山,投进窗里,明晃晃地照醒徐桥桥。
24小时的直播,在嘉宾们进入睡眠状态时,多以保持着嘉宾最后摆放电子眼的角度持续拍摄,直到嘉宾苏醒行动,电子眼继续追踪。
放在床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