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负他了。
当然曾涛则是有点不屑,总是提醒我老鼠这人嘴里的话最多信个两成就不错了,特别是外边的事情,咱们也没办法验证真假的,谁知道老鼠是不是满口胡诌忽悠我们呢。但是我觉得老鼠的话可信度还是挺高的,因为有几件事情,就比方说张权非水果市场的一些事情我是亲历者,对其中的东西了解的很是清楚,现在从老鼠嘴里说出来竟然有七八分的正确性,剩下那些则是老鼠为了夸大效果自己添进去的,虽然跟事实有些出入,但是总体上还是正确的。他说张权非背后有京城大靠山,还是个女人。张权非跟那个女人有些不清不楚这一类的我当然知道是胡扯,但是老鼠说的总体还是不错的,确实这些事情都是仰仗了黄小英,并且她确实是个女人。虽然张权非跟黄小英没啥关系!
这段时间我从老鼠嘴里听了不少刘永振和罗峰的事情,对这两个人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也对我进一步掌控罗峰和控制刘永振有了不小的帮助。当我得知了刘永振家里还有个妹妹,今年刚刚技校出来,没工作,在外边打零工的时候,就觉得刘永振这个人应该是能够对付的。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号子里开始了一天的劳动。我正坐在铺板上无聊的拿着扑克牌算命,这时候曾涛挨着我坐了下来说道:“我有预感也就这几天我可能就要去监狱了,心里总是有点不太踏实。”
我抬头看了一眼曾涛,然后又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扑克牌,一边一张张的往铺板上摆着一边说道:“去就去呗,总归那地方比看守所的日子好过得多,不行了现在你就开始准备一下,看看需要带点啥走。号里应该还有两床新的没有用过的被褥,等会让刘明给你收拾出来提前打包好。另外生活用品啥的缺啥了就拿啥,号子里边没有的就去买。你的存票上还有钱没有了?买东西的钱我来出,你的钱留着去监狱用吧。”
“钱够用的,我是担心监狱,我还是第一次跟这样的环境打交道你知道的,我不知道监狱里边是个什么样子。说实在话刚进看守所的时候我也是紧张的要命的,现在好不容易在这里混熟悉了又要换地方,你知道的,这确实有点~~有点~~”曾涛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有点像要从家出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有点胆怯,有点茫然?”我问道。
“嗯,差不多吧,就是那种心情。”曾涛有点惆怅。
我收起了扑克,抬头看了曾涛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话说得好,死了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没什么好顾虑的,不管去哪里都是要过的,也都是靠人去经营的。你的性格不错,为人处世也很好,去了监狱应该日子不会难过的。”我顿了顿,又说道:“对了,趁你走之前,把号子里的几个委员调整一下吧。”
曾涛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我,然后有抬头看可看高处窗户外的巡逻道后又掏出来一根自己叼上,然后拿出来火机给我先点上烟,再给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慢慢的缓缓地吐出了一股白烟后说道:“你想咋调整就咋调整呗,这还用给我说。以后号子里的事情就是你说了算的。”
我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还是号长,所以不能是我说了算,工作也不能我来安排,必须你来说的。”
曾涛讪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说吧,你想怎么调整?”
“刘明的生活委员、罗峰的纪律委员都给撤了,劳动委员继续让刘永振担当,另外两个委员也给刘永振的人。”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我这样一说,曾涛很惊讶的望着我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只是喃喃的挤出来:“你这是真的?”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曾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并没有理会曾涛的疑惑,而是冲着后边铺板上刘永振招了招手说道:“老刘,过来一下,跟你商量点事情。”
刘永振听到我喊他,眼里有点疑惑,但是更多的是一种不屑。他抬了抬戴着铁镣腿,摇了摇头表示不过来。我仍旧笑着说道:“来吧老刘,有好事给你说。”
听我这句话,刘永振更加疑惑了,停顿了一会,就冲着伺候他的那个小子努了努嘴,那小子连忙起身帮他抬起了铁镣,刘永振就慢慢的走到了我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