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听罢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冯号长说得对,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惹事的。”
我一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于是又加了把火:“别说给我惹事,你能给我惹什么事情?是给你自己惹事,看守所这里边从所长到干警都是我的关系,他们可能让我在这里边有啥事不?就算有事了他们也会想办法帮我找替罪羊的,因为我背后势力他们得罪不起的。我是不想自己人在这里边,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事情,以后好说不好听,显得我冯文多没有义气没有担当似的。”这时候我干脆扯虎皮做大旗把大话说得更大一些。
这时候的罗峰头已经点的跟捣蒜一样了,我笑了笑说道:“老罗你也别紧张,在这里还没人能够欺负的了咱们兄弟们的。对了曾哥,有烟没有给我拿一盒。”
曾涛马上应道:“有烟,有烟。”说着从铺板的一个角上掀开一块来,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拿出来一盒红旗渠递到我手上。我把那盒烟丢给了罗峰后说道:“老罗,咱们也算是有缘分,这盒烟你拿着慢慢吸,以后有啥需要的只管对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的。免得以后出去了再见面你说我这人没有情面不地道,也让张权非责怪我。”
罗峰接过烟连连称谢,我看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就说道:“没事了老罗,你忙你的去吧,对了,你把刘永振叫过来吧。”
罗峰刚想转身出去,听我这一句话又定住了,转身为难的看着我。我有点不解,这时曾涛说道:“没事老罗你出去吧。”然后对我小声道:“刘永振不会过来的,除非你过去给他说话,他跟咱们这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更别说听话了。仗着自己是个死刑犯,根本不把我这个号长放眼里,我也看他是个快要死了的人,不想跟他计较,只要不惹事我就懒得管他。”
“那他平时在号子里有没有什么跟你作对的地方?”我问道。
“大方面倒是没有,但是一旦牵扯到他的利益以及他身边那几个人的时候他就会站出来跟我抵头。”曾涛说到。
“举个例子说一下出现过啥情况。”我继续问。
“有一次全所为了配合厂家的生产订单赶工期,全所都加班了。分配到号子里的生产任务比平时的重得多,从早上起床干到晚上就寝都不一定能够做完。于是我给几个干活快的分配的任务要比别人多,如果干不完就不能睡觉加班干。这几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刘永振的人。刘永振知道后就来找我不愿意。他说任务分配人人平等,别人干多少他的人就干多少,一个都不会多干,如果我要是强迫的话,他们不会同意的,至于最后能闹成什么样子,他就不知道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平分任务,干不完的就加班,那次连续七天的大加班咱们号最终还是因为生产任务没有做完被通报批评了。朱干部的绩效也被扣了不少。其实如果那几个干的快的多分点任务,谁也不会耽误晚上睡觉,还能干完。你也知道一旦就寝后除了值班人员就不允许别的人再有别的行为了,只能睡觉,偷偷干活根本干不出来什么效率,并且被巡逻的干部或者武警发现还要受罚的。所以说是干不完不让睡觉加班干那只是一句空谈,真到就寝时间到了,最多能再干半个小时还要偷偷摸摸的,根本没啥作用的。刘永振这方面很是霸道的。”曾涛把这件事情给我说了一下,也是毫无办法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霸道了?真不给他面子他又能怎么样?”我问道。
曾涛叹了口气:“他会在监室里开始闹腾,自己动手找事打架,并且晚上突然起来发疯一样跳过来打我,或者故意举报号内的违禁物品和事情。你也知道,闹闹打架啥的都好应付,他举报号内的违禁物品的话那损失就大了,别的号子里啥都有,甚至连电话都有,咱们号子里就连有点烟都要小心翼翼的,如果得罪了这个瘟神,啥都要被举报出去的。咱们号子里本身就穷,他再这一折腾更是青黄不接了。号子里要跟劳动号搞好关系,从验收劳动产品到吃小灶,打饭的时候多打一些馒头都需要劳动号照顾的,没有东西贿赂劳动号人家凭啥关照你?就说打饭能多要一些馒头来说,谁干活好守规矩我就能多给他发个馒头让他能吃饱些,小灶打饭打得多,吃不完的能够给那些听话表现好的,但是小灶打得不够多咱们自己都不够的话还怎么给他们?号子里的管理一是打压二是拉拢,拉拢更重要,没有拉拢的资本没人会听你的。号子里的劳动产量以及秩序的稳定都要咱们来维持也直接关系到赵干部的工资奖金,你说说这一系列的影响不是我一个小号长能够担得起的。”
听完了曾涛这样一说我也有点头疼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一个号子看似号长权力很大,但是各方面的事情都要维系的,要保证号子里秩序稳定,也要保证号子里边的生产能够达标,还要保证如果有什么运动比如说检举揭发余罪隐罪或者其他的违法犯罪活动自检自纠,号子里没有违法违纪的行为发生,这一些列都跟管号干警的工资奖金挂钩的,号内秩序稳定,生产产量高,各种活动积极并且有立功的号子管号干警不但收入高,并且提拔的也快,反之那就只有吃瓜捞的份了。